舍不得这小白脸?等到了地方一棍子打死,沉到旁边那口水塘。反正做完这一票,咱们都得挪窝。” 听到这里,女孩有些不忍,转过头看向躺在后排的朱飞鹏。这一看不要紧,她瞳孔陡然一缩,大叫起来:“他,他醒了!” 开车的汉子心中一慌,方向盘打了个偏。 “嘎——”一阵急刹,轿车差点来了个飘移。 朱飞鹏不再犹豫,霍地坐起,双手前伸,开始抢夺驾驶权。 女孩尖叫着使劲掰他的手,急起来一口咬了下来。 朱飞鹏痛不可抑,右手一振,将女孩甩开。可是这一甩,便让司机腾出了空,回身捣了他一拳头。 “轰——”车辆失控,撞上路中央栏杆,在空中翻了个跟斗,最后飞向路边绿化带。 等到许嵩岭等人驱车赶到,那两个拦车的人已经逃离现场,只剩下朱飞鹏横躺在地,满脸是血。 送到医院检查,这一场车祸让朱飞鹏左手腕折断,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,面部多处划痕,不过好在没有内伤,用医生的话说,年轻、底子好,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。 听到这里,赵向晚明白过来,先前她设定的是风尘女郎利用容貌优势吸引男人停车载人,诱骗到目的地之后再杀人劫财,其实有些偏颇。罪犯团伙远比她想的更为狡猾,他们利用了人们的同情心理。 柔弱的小姑娘、即将临产的孕妇,深夜拦车,等到上了车立刻打昏车主,驾驶车辆离开。为防止车主醒来报警,他们杀人灭口。 赵向晚有些懊恼,看向朱飞鹏的眼神里便带着歉意。 朱飞鹏倒是豁达,轻轻摇头:“没你什么事,是我大意了。”终日打雁,却被雁啄了眼! 何明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:“让你先等等我们,你偏不听,莽撞!” 许嵩岭用目光制止何明玉继续唠叨:“等回组再反省,现在先把人像画出来。” 病房里的人都让出一条路,将目光投向安静站在门口的季昭。 “季昭来了,快快快。” “季昭,辛苦你晚上加个班,把犯人的肖像画出来。” “幸好有你,赶紧画像吧。来,坐这里。” 刘良驹拖过一把椅子放在病床边,季昭被动地坐在下,从画夹里取出纸笔,做好准备工作。 同事时间长了,朱飞鹏也渐渐了解季昭,给出的信息尽量具体。 “巴掌大的小圆脸,大大的眼睛,看人的时候像只小白兔一样。整齐的刘海,绑两条小辫子,头发有点稀疏,个子不太高,娇小玲珑……” “高、壮,肚子很大,模样凶悍,一双眯缝眼,眼角向上吊起,嘴里有一颗金牙,牙齿很黄……” 季昭绘画时从不抬头,朱飞鹏说完,他提笔便画。 他有一种神奇的本事,能够从那些近乎模糊的描述中提炼出有用信息,并通过图画表达出来。 从模糊到具象,从宽泛到具体,从感觉到细节,一笔一画见功底。 不到半个小时,素描纸上便浮现出两道身影。 身穿碎花衬衫、牛仔裤的娇小可爱小萝莉,裹在一条加加大码孕妇裙里的粗壮肥硕大壮汉。 一看到这两个人,朱飞鹏的牙齿便咬得咯吱响,怒向胆边生:“就是他们!” 许嵩岭取过画像,大声道:“今晚开始,组织全局警力,全城搜索!” 等到周四下午赵向晚回到市局,犯人已经全部落网。 团伙一共九人,五男四女,都是同乡,最小的年龄十七岁,最大的二十九,为首的是一个名唤“春姐”的二十三岁女子,以及春姐的男友,二十六岁的“贵哥”。 春姐与贵哥是同乡,也是恋人,八十年代改革开放春风吹到农村,看到村里不少人都外出打工赚了钱,也有些心动,便一起到深市打工。春姐在罐头厂当工人,贵哥则跟着老乡进了汽修厂。 一开始,辛苦一个月拿到二、三十块钱工资,两人挺满足。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,贵哥见多了豪车、看多了有钱人,一颗心便蠢蠢欲动起来。 ——凭什么他就得一身油污、平躺在滑进汽车底盘下拧螺丝,而那些有钱人却叼着烟悠哉哉坐在小桌旁吹牛皮? ——凭什么他又苦又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