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絮清做了一个梦,梦中熊熊燃烧的烈火将她席卷,让她浑身上下痛苦至极,可即使再痛,她仍是想抱着身旁的人,再也不想松开。 可她牢牢抱着的那男人,却总是无情地将她往外推,她拼劲了全力也无法再与他相拥。 她与他之间的距离,不知觉越隔越远。 “裴小九……”她不由溢出细细的哭腔:“不要死……” 那火分明越烧越烈,可她渐渐地却一点都不觉得烫,好似如坠冰窖般的寒冷。 冷的就像裴小九的心一样,冰封起来,让人难以接近。 “慕慕。”裴扶墨将哭得全身蜷缩的江絮清揽入怀中,温热的掌心轻柔地来回顺着她的后背。 不知这样拥了多久。 江絮清蓦地睁开眼,入目的便是他来不及收回的担忧神情。 面前男人的容颜使她怔然,像是一时没回神,没明白自己身处何处。 她觉得自己好似刚从那烈火包围的地牢中回来。 失而复得的悲恸情感一下涌了上来,她泪如雨下,什么也没想,全身心都扑在裴扶墨身上,手脚并用牢牢地缠住他,“我好想你,我好想你啊。” 裴扶墨耳畔传来她细软的哭声,内心只觉得苦涩无比,此时也顾不上她究竟想的是谁,黑眸一黯,掌心从后扣住她的后颈,强迫她从他怀里抬起来脸。 江絮清泪盈于睫,被迫从他怀中离开,她轻颤的红唇微启,正想说些什么,一团濡湿便凶狠地覆了下来。 他单臂揽住她的腰肢,翻身将她按置于榻,唇上的动作愈发的狠戾,攫取她的唇舌,不知疲倦地辗转间,她觉得昏昏胀胀,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,在他的勾缠下,根本无法掌控。 不知吻了多久,一直到江絮清要喘不过气来,呼吸越来越弱,似要断气而去时,裴扶墨才松开了她。 她双眸还含着泪,两颊酡红,眼尾流淌水光,神色迷离像是意犹未尽似的看着他,裴扶墨喉结滚动,艰难地闭了闭眼。 她是天然会勾人的精魅。 若非如今天已亮,他多想再这般不顾一切地拉她入榻。 江絮清脑子还颠颠倒倒的,待呼吸顺畅后,才反应过来她这是一觉刚睡醒,但,任谁睡醒后被自家夫君抱着狂吻,也容易害羞得不知所措吧。 怎么大清早就…… 她臊得嘤咛一声,正想埋怨几句,忽然感到唇上有热流淌过。 她伸手触摸,指腹上一处红梅点点。 流血了? 江絮清杏眸怔圆,启唇时嗓音略微嘶哑:“裴小狗!你怎么还是改不了往日德性?” 裴扶墨眉梢上挑,伸出指腹擦掉她唇上的血珠,又用同一个位置将自己唇上的血擦拭,“我的唇不也破了?” 她水眸盈盈扫他一眼,他俊美白皙的面容浮着意味难明的绯色,湿润的薄唇上还带着明显的水光,她顿时脸更红,小声嘟囔:“我可没咬你,是你自己……” 大清早的,也不知道他忽然是抽的哪门子疯。嘴唇成了这样,她还怎么出去见人啊。 没想到去了北疆几年,他爱咬人的毛病还是没改。 幼时他就总爱在她的手腕或是小腿上咬上几口,还非说是他的烙印,这样她就是独属于他一人的,没有任何人可以抢走。 简直跟狗一样,还做标记? 她刚醒来时那满腔的悲恸情绪,也瞬间烟消云散了。 裴扶墨眼神一凝,忽而又倾身上前。 江絮清紧张得足背紧绷,细着软音:“你,你又想做什么呀…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