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悠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番话,只能狠狠地跺了一脚:“一百万我倒是有信心,可现在还不是时机,再说了,你和她打什么赌?” 打赌?陶南风忽然来了兴趣。 在她的记忆里,有限的几次打赌,彩头都很可观。 和苗靖打赌掰手腕,她赢了几个公办老师指标,将三名兢兢业业教书育人的知青民办教师妥善安置。 和易天成打赌比试风水,她赢了两块港城土地,赚了六百多万。 陶南风一挑眉,看着周若玮:“打赌可以,彩头呢?” 周若玮反问她:“你想要什么?” 陶南风:“我想要你们离我远一点。” 周若玮再问冯悠:“你想要什么?” 冯悠:“我想要她和她爸亲手做三菜一汤饭,客客气气请我和我妈一起吃!” 周若玮转头看向陶南风:“彩头如你们所愿。如果你赢了,以后我和冯悠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,哪怕路上遇到也退避三舍;如果我们赢了,那你就做饭请冯悠、冯悠她妈吃饭。” 陶南风微微一笑:“好!” 周若玮与她订下赌约,便要约下如何比试:“空口无凭,这一百万必须说清楚来路,真金白银地拿出来,或者把公司帐目……” 不等他把话说完,陶南风抬手制止他继续说话,她将背着的小挎包拿到身前,打开金属扣,从里面取出一张浅绿色单据。 “呶,一百万港城银行的汇票,看清楚喽~”昨天收到喻承达托人送来的第一笔买地款的汇票,还没来得及到银行处理,却在这里派上用场。 冯悠尖叫起来:“什么?一百万!”她冲到陶南风面前,下意识地就想把这张汇票抢过来。 陶南风手一抬,将单据举得更高些,免得被她扯破。 冯悠和周若玮抢到她面前,瞪大了眼睛盯着汇票上的数字,嘴里念念有词:“个、十、百、千、万、十万、百万……一百万!” 冯悠的声音高亢而尖锐,引来旁人注目,在一旁指指点点:“这个女的在干什么?大呼小叫的,神经病啊?” 冯悠现在根本没有听不见外面的任何声音,她眼前只有这一张巨款汇票:“你是不是抢银行去了?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钱!” 就连范雅君都不知道陶南风这么有钱,小小一个黑色挎包里装着一百万巨款,她竟然能够悠然自得地和大家一起逛街?她就不怕小偷? 陶南风看着冯悠和周若玮,目光中带着鄙夷:“这是我在港城做土地买卖赚的钱,你们睁大狗眼看清楚,别再在我面前得瑟显摆!你们以后,离我远一点,听到了没?” 冯悠受到了沉重的打击,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被抽离,她呆呆地看着陶南风,不敢置信地喃喃道:“怎么可能?你不是开的设计公司吗?怎么会到港城去做土地买卖?你怎么可能赚得了这么多钱!我不服,我不信……” 周若玮看清楚票据的题头、金额之后,怔怔地看向陶南风:“你,你竟然走得这么远!” 他在京都住房统建办工作几年,自认为对国内形式看得清楚无比。虽然现在国内市场经济刚刚起步,住宅市场还未形成,但他有信心,只要国家政策一明朗,赚大钱、赚快钱的机会马上就会到来。 所以周若玮才敢和陶南风打赌,赌他会先赚到一百万。 没想到,陶南风早就挖到了第一桶金,一百万现金在手。 原来小丑竟然是自己。 冯悠还想说什么,周若玮却将她往自己身后一拉,颓然转身离去,再没有说一句话。冯悠挣扎着想要甩开周若玮,却被他死死摁住,连拉带拽地不允许她再与陶南风说话。 云泥之别,还比什么?徒惹笑话罢了。 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迎上冯悠他们,不停地数落着:“你们在搞什么名堂?不是说陪我逛街吗?我刚试了件棉袄就找不到你们的影子。口口声声说孝顺我,结果只顾自己快活,还好媳妇呢,哼!就冯悠你这个态度,别指望我给公司投什么资,除非啊……你赶紧给我生个孙子!” 冯悠苦着脸、咬着唇,敢怒不敢言,一脸的郁闷。 看到这一切,陶南风仿佛听到年幼时冯悠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。 “资产阶级臭小姐,谁也不会喜欢你!” “长得漂亮有什么用?连句话都说不清楚,真是个绣花枕头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