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故弄玄虚, 她平易近人。她将喻家亲人、族人领到喻明堂面前,让他们说出对风水阵的不满。 现在喻明堂已经意识到三星高照风水阵形成光煞,承诺马上拆掉那三盏大灯,今晚在别墅摆酒赔罪。 几家人言笑晏晏,和谐愉快, 这个风水局自然就解开了。 易天成的内心很不是滋味。 这个陶南风,竟然亲自跑到对面马路的老屋寻访打听家常里短、乡里八卦, 半点玄学中人的风范都没有! 从入行以来, 易天成从师父那里学的就是装神弄鬼、故作高深,在普通人与玄学中人之间划下一道鸿沟。只有这样,才能抬高玄学地位, 获得更多人的敬仰。 陶南风倒好, 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, 将事情缘由、科学道理讲得透彻无比。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, 那风水大师们还能赚什么钱? 喻明堂高高兴兴在别墅大厅里和族人闲聊, 他本就是个豁达宽厚之人, 现在既然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对, 那一股郁闷之气便消散不见, 整个人轻松下来。 他问小娜:“叔爷看你聪明伶俐的, 你告诉我, 为什么先前不来批评我, 今天却肯跟着陶南风一起过来呢?” 小娜笑眯眯地说:“我早就想上门来提意见了, 可是我爸、我叔都不让。他们说家里长辈您最尊贵, 又给家族做了这么多善事,借我们一点福运那就借吧,不要惊扰了您。 后来家里装上八卦镜不久您就摔跤住院,爸妈担心是我们两家破了您的风水,心里害怕不敢上门。这回是陶南风过来,说那些什么风水阵、八卦镜都是封建迷信,如果我们再不说实话,风水大师恐怕还要折腾,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叔爷您越陷越深,所以就过来了。” 听到这里,喻明堂心中越发地感动。亲人还是亲人,他们对自己的爱藏在每一个细节里。先前自己还误会了他们,真是惭愧!幸好有陶南风把他们拉过来,大家坐下来开诚布公,这才解开了误会。 喻明堂看向陶南风:“陶大师,既然你是和易大师比试堪舆之术,怎么不谈风水、谈人情?” 陶南风微微一笑:“刚才喻浩南说了,仁善是最好的风水。这世上哪有什么风水宝地,不过是人与人、人与环境和谐共处罢了。” 易天成面沉如水,黑得像要滴出墨来。 荒谬!荒谬!玄学风水是何等奥妙高明的学问,竟然被陶南风这个才二十多岁的姑娘说得如此简单。 他咳嗽一声,描补了一句:“先前我说的也没有错,就是双虎增福、龙潭助运、三星高照三个吉阵相互影响造成的困局。只要撤掉这些吉阵,自然乡邻和谐、家庭和美。” 喻明堂摇了摇头。 “易大师,你所说三阵叠加之祸,只得其形、未见其神。陶南风寻到根源,让我和发小、侄儿、侄孙女面对面,敞开心怀说通透,这才是真正地解了风水之困。” 老人停顿片刻,斩钉截铁地说:“所以这一局,陶南风赢了!” 易天成颓然坐倒,没有再说话。比试之前就已经声明,输赢与否由事主说了算,免得争来论去耽误时间。 喻明堂站起身:“两位大师,请随我一起出去宣布结果吧。” 记者们还守在门外眼巴巴地望着,看到一群人从别墅里走出来,站在大门前,都拥了过来。 【喻老先生,这一场比试结果出来了吗?是谁赢了?】 【你们家的风水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?能解吗?】 【您一定相信风水的存在吧?您多年经商家财万贯,一定是祖上风水庇佑。】 喻明堂拄着拐杖,在地上重重地顿了顿,发出清脆的“笃笃”声。 喻承泽抬起手,高声道:“各位请安静,这次风水局比试结果已经出来,大家安静。” 清风拂过,众人收声。 现场变得极为安静,只有偶尔几声相机快门的咔嚓声响起。 “喻家别墅风水局,根源在我喻明堂。是我心中贪念作祟,枉顾族人利益,这才招致今日之祸。现在我已经和族人和解,此后将拆掉家中风水阵,从此积善行德,多多帮助族人发展。再好的风水,如果没有一颗为他人着想的心,都是枉然啊……” 记者们听着一头雾水,性急地大声询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