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挡不住陶南风极好的视力,她微微抬头,调皮地吻上向北颈间那微微颤抖的喉结:“我也在你身上盖个章。” 在陶南风眼中,夜晚的向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男性魅力,令她欲罢不能。他的力量感与节奏感很好,非常在意陶南风的感受,总能寻找到她最愉悦的点。 面对妻子的故意撩拨,向北自然心领神会,眼眸一深,手臂一紧,再一次将陶南风拥入怀中。 每一次动作,都配合着向北低沉的吟诵之声。 “根,紧握在地下; 叶,相触在云里。 每一阵风过, 我们都互相致意, 但没有人, 听懂我们的言语。” 陶南风感觉自己醉倒在春风里、迷失在诗歌中。 一直到第二天,只要听到向北在耳边低低的声音,陶南风就会感觉膝盖有些发软,内心柔得似一滩碧水。 这一份柔软与甜蜜,一直维持到与向北坐上去往京都的火车。 西城区体育馆项目的施工图已经全都完成,一套硫酸纸原图、三套晒好的蓝图,打包放在两个密封的塑料画筒中。 晒好的蓝图厚重结实,向北扛;原图轻巧重要,陶南风背着。向北一只手拎着行李袋,另一只手放在画筒肩带上,两人肩并肩上了卧铺车厢。 安顿好行李物品,向北打来热水,泡上一杯茶,递到陶南风手中。 陶南风很自然地接过去,喝了一口。车上窗户没有开,有些闷热,额角微微出汗,粘湿了刘海。陶南风嫌水太烫,顺手放在小桌板上。 向北看她不喝,打开袋子拿出条毛巾,倒了点热水在毛巾上,送到她面前:“擦把汗吧。” 陶南风擦了把脸,热气蒸腾而上,脸上的粘稠感顿消,她这才长吁了一口气,冲向北笑了笑。 今天是陶南风的小日子第三天,正是量多不舒服的时候,向北心疼她坐长途火车辛苦,带着梁银珍的嘱咐,提了一堆生活用品跟了过来。 到了傍晚,旁人都是馒头、鸡蛋、咸菜对付着吃晚饭,唯有向北从行李袋里拿出一个保温桶,打开盖子,浓郁的鸡汤味在车厢里飘散开来。 对面正在啃馒头的一名中年男人顿时觉得手上的食物味同嚼蜡,苦笑着看向眼前的小两口。 “同志,你这是要把你媳妇宠上天吗?出门在外还带罐鸡汤!” 平躺在中铺的一个采购员模样的男子嗤笑一声:“我看你们俩这腻歪劲啊,怕不是刚结婚的小两口?” 向北起身拿出两块薄荷糖递过去,微笑道:“听两位的口音,是从南方来的?”他兜里虽然备了烟,但怕对方在火车这密闭空间里抽空气不好,因此换成了糖。 陶南风与陶守信都不是那种喜欢主动与对方拉家常的人,范至诚更是拒绝与陌生人沟通,因此上一次出差到京都,一路上都没有结识什么人。 向北却不一样,他善于观察,人与人之间的分寸把握到位,还擅长控制谈话节奏,是天生的交际家。 一个动作、一句话,便将话题抛向对方。 火车上总免不了遇到同行者,旅途中聊聊天能听到不少新鲜的话题,即丰富了知识,又打发了时间,挺好的。 中年男人叫任扬,采购员模样的男子叫易俊,都是粤省人,讲的普通话总带着股奇怪的腔调,要认真听才能听懂。 任扬、易俊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