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杜晨哲可以接受失败,但却不能接受乔亚东能入选。 作为从德县来到秀峰山农场的知青,杜晨哲盼望了无数回能够被推荐去工农兵大学,他政治要求上进,他辛苦劳动,他努力和所有人都打好交道,可是那又怎样? 他先前永远入不了焦亮、罗宣的眼,因为他无权、无钱、无色。 原本以为打倒了焦亮就会有希望,结识了陶南风、叶勤之后更是只差半步就能进入领导层,偏偏又被胡一芹搞糟糕了。 这一回好不容易说服知青点的人交上去推荐表格,却不料却被乔亚东一个毛头小伙给竞争下去了。 乔亚东才多大?二十一岁。杜晨哲今年已经二十六岁,等这个机会等了这么久,凭什么把他拉下来? 除了公告上的三个人,其余七个逮住机会也跟着一道起哄。 “对呀,明明农场规定,知青上山下乡满三年才能推荐去读工农兵大学,凭什么乔亚东不满三年就能报名?” “谁不知道向场长偏爱江城知青?这不公平!” “陶南风当基建科科长我没有意见,可是乔亚东凭什么当上采矿科科长?现在又送去读大学,凭什么?我不服!” 嚷嚷得太凶,江城知青护着自己人,上前直接开怼。 “这是场部的决策,红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,有什么好质疑的?” “是我们江城知青发现的磷矿,又是我们参与修路通车,这才有了今天农场能够采矿卖钱,有本事你们也去找座矿山来啊!” “乔亚东是我们江城知青推选出来的,你们今天闹事就是跟我们过不去!怎么样,想打架啊?” 现场的火.药味越来越浓,眼见得事态有些脱离控制,向北与其它场部领导从屋里走了出来。 周林虎拉长着脸,大喝一声:“吵什么吵!谁敢叫板场部决策?是觉得日子太好过了,皮痒了吗?” 杨先勇也皱起眉毛,抬起手提高音量说话:“同志们不要吵。以前焦亮当场长的时候,工农兵大学名额什么时候公开过?都是私下里完成,你们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吵? 现在我们新领导班子上任,工农兵大学指标层层推选,力求公正、公开、公平,明明比以前更透明,为什么你们还不满意?” 杨先勇态度诚恳,说出来的话却发人深省,底下鼓噪得厉害的那几个沉默下来。 向北示意办公室主任拿出会议记录,拿在手上,面沉如水,开始一个一个地点名。 “江城知青乔亚东、德县知青杜晨哲、岳州知青方艳、南县知青王采……” 六个知青点推举出六名知青,生产队与农场各部门共推举四名职工,有高中毕业生,也有初中毕业生,都是群众关系极好的年青人。 谁不知道读大学好?高考制度取消这么多年,大家都渴望进入高等学府深造。 闹事最凶的那七个人躲在人群中胡乱嚷嚷有胆,但被点名一个个出列的时候却开始忐忑不安。 虽然农场地处高山,但也不是与世隔绝,只需要和朋友、亲人、同学一联系,就能感觉到农场待遇非常好。 知青补助每月十六块这是固定的,另外如果参加农场的各项工作,包括生产队、运输队、基建队、林场、苗圃、茶油厂……都有相应的工资津贴。七七八八加起来,农场一个普通职工的收入已经能赶上工厂高级技工的收入了。 夏天有高温补贴、冬天有炭火补贴,每个月发油、发米、发肉、发蔬菜、发水果,小孩免费读书,纸笔文具按人头发放,成绩优秀的每个学期末发奖状和钱。 这样的日子,以前连想都不敢想。 听说未来农场还会建中学、建职工宿舍、建工人文化宫呢,这么好的农场,都是向北带领大家一点点建设起来的,谁想离开? 万一得罪了向北,场长发脾气把大家开除了怎么办? 还不等向北说话,唯一的女生方艳已经哭出声来:“场长我错了,我不该质疑领导决策,我检讨,请你不要开除我……” 南县知青王采也苦着一张脸,陪笑道:“向场长,我们支持场部决定,这次的工农兵大学名额选拔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