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张嘴吐了口浓痰,正气凛然的呵斥道。 “吾辈读书人,无惧生死,休想让我陷害书院先贤!” “好好好!” 周易擦了擦脸上的唾沫,眼中闪过狠毒,冷声说道:“温大人,咱家想看看,天牢狱卒的审讯手段。” “遵命。” 温同知心底一寒,知晓周易生了怒火,立刻亲自去寻行刑之人。 片刻后。 四个番子抬着个大缸,里面装满了清水,后面还有人背着许多炭火。 温同知身旁跟着个皂衣胥吏,年岁看起来不过十七八,面容生得苍白精瘦,跪在周易身前三叩九拜。 “小人李朝,祖上五代狱卒,拜见督公!” 周易微微颔首:“咱家让你审讯犯人,抬个水缸做什么?” 李朝回答道:“这是小人钻研的刑罚,将人放在水中烹煮,不断添柴烧火,里面的人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煮熟!” “桀桀桀!老话说行行出状元,你这厮能琢磨出此等刑罚,当真是个能人儿。” 周易笑着说道:“好生施展,若是好用,咱家重重有赏!” “拜谢督公。” 李朝将士子衣服脱下,光溜溜的扔进缸中,水正好没过脖颈,将脑袋露在水面。 水缸底下点燃炭火,很快将水烧的温热。 士子没了刚刚的硬气,感应到水温不断上升,肌肤烫的通红,不自禁发出凄厉惨叫声,奋力在水缸中挣扎。 “大人饶命,饶命啊,我招供,我招供……” 李朝面露喜色,请示道:“大人,这厮愿意招供,是否拎出来问话?” 周易慢条斯理的喝茶,看着开始冒泡的水缸,缓缓说道。 “这家伙嘴臭,再煮煮去味儿!” 一刻钟过去。 士子惨叫声渐熄,浑身上下几无好肉,地牢中飘荡熟肉香气。 周易方才吩咐道:“拎出来吧。” 番子将半死不活的士子捞出来,仍在其他犯人跟前,吓得他们尽数跪倒在地,如此酷刑简直闻所未闻。 “你们一个个说,书院议政是谁指使?” 周易冷声道:“莫要胡乱攀咬,咱家办案讲究有条有理、真凭实据!” “我说我说我说……” 当即有士子喊道:“大人,国子监孙祭酒是院正老友,半月前在家中摆宴,公然抨击朝廷新政,说陛下量地乃暴政!” “此番书院议政,孙祭酒定然在幕后指使!” “此人曾著书《商礼》,在书中大肆称颂大商律法、礼仪,极有可能与前朝余孽有关……” 这回无需书吏编造,士子已经将前后证据理顺,很痛快的签字画押。 周易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 士子回答道:“大人,小的姓林名甫。” “咱家看你顺眼,可愿来监察司当值?” 周易说道:“刑讯司主事,起步就是六品,专门为牢里犯人编造罪行。罪越大越好,咱家不怕大案子,只怕没案子!” 林甫闻言喜出望外,读了十几年书才考中举人,将来不知多少年才能中进士。 纵使中了进士,不知熬多少年才能升任六品! “拜见督公,下官定好生办差!” 周易说道:“还不给林大人松绑。” 林甫弯着腰颠颠来到周易身后,恶狠狠的看着往日同窗,低声说道:“督公,那个叫卢陵,是江南卢家的远亲……” “那个叫许泾,姐姐嫁给户部李侍郎做妾,两家经常走动……” “那个裴云,乃是京城富商,经营药材生意。去年与他喝酒,醉后吹嘘,说将药材卖到了北边……” 林甫一一叙说,将同窗的老底出卖干净,或真或假都能编排上罪名。 士子见状,哪还敢迟疑,争先恐后的招供。 “林大人不愧是朝廷栋梁!” 周易连声称赞,手握一大叠供词,任谁都得说云台书院涉嫌朋党。 这时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