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希望女儿轻松些,再轻松些。 而且,女儿工作和定居都没有在老家那边,平时忙工作,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和自己的生活,有空闲的时间很少很少。 她也只有来帮忙带孩子的时候,才能和女儿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了。 只是,偶尔会有些时候,刘玉兰会像现在一样,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更遥远的天际。 尽管此时她已经成为一个妈妈的妈妈,可她还是会想家。 想家里认识多年的老姐妹们,想家里的老伴儿,想那套自打结婚就住进去的老房子。 飘远的思绪被客厅里孩子的哭声打乱,刘玉兰忙在围裙上一边擦手一边快步跑出去。 “怎么了?” 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完全不讲道理,动手也一点儿不会收着力道,一个拿着玩具就朝另一个脑袋上用力砸。 刘玉兰赶紧把一个孩子抱起来。 “乖乖,没事了没事了。” 又对另一个在地上躺着撒泼打诨的孩子说:“打人是不对的,知道吗?不可以打人。” 这样的场景每天她要经历无数次。 有可能是在她给两个孩子喂饭的时候,有可能是在她给两个孩子洗澡的时候,有可能是在她给两个孩子换衣服的时候。 每时每刻,说打就打。 给女儿带孩子以来,刘玉兰让女儿教她搜过育儿视频看。 视频上的那些人说这个科学育儿说那个科学育儿,听上去很有道理,可是真的带孩子时,根本没办法长期坚持。 至少她不能。 因为,她也是人。 她也会累,会困,没有精神。 她也会生病,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。 “唉。” 刘玉兰佝偻着腰,哄哄这个,再哄哄那个,抱着孩子在客厅里来回走。 窗户外传来一些动静,她抱着孩子过去看。 只见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在指挥着人换小区路灯,还有人把一直堆在花园泥巴上的落叶给清理了。 那些人动作很快,做事利索,看上去很靠谱。 刘玉兰在的楼层不算特别高,隐约看见他们衣服上的字。 云安家政。 另一边,荀海彤一家正在吃午饭。 因为中午11点30到1点30之间的订单最多,她特地选在那个时候出去,高效率地接了很多单,然后就回家给小电瓶充电,和陪着爸爸妈妈女儿一起吃饭。 “来看看外公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呀?” 她抱着女儿,凑到厨房门口看父亲炒菜。 荀美丽笑着把她们娘俩往外赶。 “里面这么大油烟,仔细呛着,快出去,马上好了。” 为了让荀海彤吃上热乎新鲜的饭菜,他们都是接到她要回来的电话才开始炒,免得菜放冷了或者不好吃。 今天做的都是家常菜,一个鸡蛋羹,一个茄子烧肉,一个土豆丝炒肉,一条鱼,还有个蚝油生菜。 荀葭一看见鸡蛋羹端出来就开始开心地跺脚,着急地喊:“蛋蛋!吃!” 荀海彤和两个老人都被逗笑。 “好,我们来吃蛋蛋。” 一家欢笑,带起一道道金色的波纹。 这样的笑声,也响在了每一个戴着干花发卡或者干花小手环的孩子那里。 “爸爸妈妈说,只要戴好小花花,我们就可以一直在小区这里玩到吃饭再回家。” “奶奶也这么说,所以我们来玩一二三木头人吧?” “我想玩奶奶、奶奶几点了。” “捉迷藏!” 孩子们四散跑开。 他们头发上、手上的一朵朵小花,为他们的童年增添了一份自由自在玩乐的空间。 伴着这些在不同方向不同地点响起的笑声,云安家政与尘世间的联系变得越发紧密。 正在庭院里做干花饰品的泠鸢若有所感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