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把刀再次被抵在了柳小文厚实的棉衣上,怀里的孩子哇哇大哭,另底下的几人愈加心焦。 这店过段时间就要开了,却偏偏就被这几个人当成对峙的地方。万一今天要真出点什么事儿,那他们这些这段时间的心血岂不是都要白白浪费了? “齐保光,你有什么话下来慢慢说,你先把刀放下,那怀里抱着的可不是他沈穗丰的孩子,而是你的亲骨肉啊!和你是有血缘关系的!” 这话像是一记重锤,又击在了齐保光最不乐意听的地方, 血缘那玩意儿有什么用?他亲生的妈都能不要他们四个,亲弟弟还能跑去非亲非故的人家当儿子,现如今除了钱他坚信什么都靠不住。 比起没什么感情,还生来就有病的女儿,他就算是抱在怀里都感受不到什么亲情,还是尽早把钱要到手才是硬道理。 “少说那些没用的!你们快点去准备,否则我就一把火把这全烧了!要不然,就让你们这店还没开门就见了血,你们自己决定吧!天黑之前如果得不到答复,我可就要动手了!” 他现在已经急红了眼,根本听不进去周围人对他的劝阻。反正现在的生活是这么不如意,既然自己已经是如此落魄了,那他们这些人也都别想好过。 明明先前他们家在整条胡同里都很是威风,这才过了一年多,就是天翻地覆的改变。 尤其是那个后院儿,他以前从来就没有瞧得上眼,可现在一个两个的日子全都过得比他好。 等脚下这家店一开门,还不都能成了万元户,可他呢,现在全家上下就只剩他一人守着那个空院子,他这几次折腾早就在整个西河市都传开了,恐怕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工作单位愿意收留他。 想到这儿他又更急了些,不断地向底下催促道:“你们都把时间看准了,太阳一落山我必须拿到钱!” 贴在后巷墙边的公安同志和柳沄沄他们屏着呼吸,就怕被他发现端倪。 赶来之后,他们已经和前街的沈穗莱他们商量过了,现在最关键的,还是先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,他们再借机爬上楼顶。 这个配合一定得打好,否则极有可能就会出事。 “我先上去和他谈一谈。” 柳沄沄在身上装了一些钱,准备从刚刚搭好的梯子上爬上去。 “还是我去吧,他和你之前过节太多,看到你容易激动。我们之间没什么来往,也许能让他放松一些警惕。” 纪禄源着实不放心她一人上去,自己以前好歹身体素质还不错,就算真的动起手来也能和他比划两下。 “不,就是因为他和我过节太多,我现在上去,多少能分散一些他的注意力,给公安同志争取更多的时间。” 柳沄沄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,时间紧张,也顾不得再多说什么,小声宽慰了几句,就带着钱往上面爬去。 “你上来干嘛?快下去!听到没有?!” 齐保光一直朝着前街方向,反应过来时,柳沄沄已经站在他不远处了。 他一紧张,手里的刀子更用力地抵在柳小文身上,感受到气氛不对的孩子,哭声又更大了不少。 他被吵得心烦,表情狰狞地大骂了几句,不断往楼边退去。 “我是来给你送钱的,你不下去,我们只能把钱给你送上来了。” 柳沄沄慢慢上前,想趁着给他钱的机会,把他手中的短刀踢掉。 等上来之后,她才确定了自己在底下的猜测没错,从柳小文的表情和反应来看,并非是被胁迫上来的,反而这是他们两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。 想来倒也不奇怪,以柳小文嫌贫爱富的心态,如今沈穗丰被揭露了真实身份,她哪里还能从沈家上下得到半点好处? 就算是知道齐保光也给不了她们母女什么,趁机和他合起手来骗点钱,相对来说可能性还是不小的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