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了。” 廉阜终于?反应过来?,不禁垂下?眸唏嘘。 能让主子做戏做到这个地步的,非蔚小姐莫属了。 三人走在汉白玉的长阶上,谢秉安跟在他们二人身后,李道长笑问:“依我看,这丫头已经识破你?身份了,眼下?此举,不过是想亲眼抓个正着罢了,你?就别装了,干脆都告诉她?罢。” 谢秉安搭下?眼帘,眼尾浸着几分凉意:“一旦这层窗户纸捅破,再想与她?心平气和?的待在一处,怕是不能了。” 倒不如,能瞒一时是一时罢。 廉阜静静听着,没敢吭气。 跟随主子多年,这还是头一次从主子身上看到优柔寡断的一面。 李道长笑道:“原来?你?小子也有怕的一天,我还真以为你?什么也不怕呢。” 谢秉安薄唇紧抿,未置一语。 在没认识蔚姝之前,他于?这世间,从无惧怕,即便到了最?后一刻,也不过一个死字,可自从遇见蔚姝,一切有关于?她?的,都似乎偏离了他的掌控。 一开始他并不畏惧蔚姝知晓他的真实身份,不过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女罢了,但现在,他却极力隐藏身份,生?怕她?知晓他的身份,因此仇恨他,远离他。 想到小姑娘今天早上冷冰冰的小脸,谢秉安便觉心中闷痛。 李道长道:“那丫头咬定你?就是杀害杨氏一族的真凶,你?且等等罢,只要?秦雷回到长安,将三年前隐藏起来?的秘密公诸于?世,落在你?身上的罪名也就消了,届时就算你?以掌印身份出现在那丫头跟前,她?也不会?再如先前那般恨你?了。” 他斜眼乜了眼谢秉安,见他垂着眼皮,也不知在想什么,不禁打趣:“日?后谁再往你?身上扣屎盆子,我看你?还是不是跟之前一样,冷漠不顾了。” 谢秉安:…… 当初杨家通敌卖国,密谋造反的罪名扣下?,当时也正是他合并东西两厂的关键时刻,以至于?燕王安插在东厂的几个暗桩打着东厂的名声抄了杨家,事已发生?,整个大周朝的人都认为是他害了杨家,他也从未自证过清白,自他坐上掌印这个位置,落在他头上的奸宦名声甚多。 于?这些诬陷,早已是不痛不痒。 但如今。 谢秉安最?悔的一件事,便是当初放任那些人扬他谋害杨家一事,害的宁宁恨他,怨他。 “小姐,温九究竟怎么了?” 回乐明?宫的路上,云芝见蔚姝一直闷着头走路,实在压不住内心的好奇。 蔚姝眼睫一颤,想到方才看见的一幕,仍不能驱散心中对温九的怀疑,她?心里虽已经认定温九就是谢秉安,可迟迟不肯下?定论,无非是没有亲眼看到谢秉安的真容,想抱着最?后一丝了无的希冀罢了。 “小姐,你?到底怎么了?从早上起来?就不对劲了,就不能对奴婢说说吗?” 袖子传来?重力,蔚姝回过神,看了眼扯着她?袖子的云芝,抬起洇湿微红的杏眸,云芝一惊,拽着她?袖子的手?改为握住她?的手?心:“小姐别哭,奴婢心疼你?。” 蔚姝耸了耸鼻尖,压抑住几欲止不住的泣声,看着云芝,终于?将埋在心底的事说出来?:“我怀疑、温九就是谢秉安。” “温九是掌印?!” 云芝瞪圆了眼睛,嗓子都快破音了。 蔚姝急忙捂住她?的嘴:“你?那么大声做什么,当心被旁人听见了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