寝陛下。 另一条则是当着她的面,斩下温九的头颅。 谢秉安闲适的坐在太师椅上,长腿交叠,苍蓝色的袍角被风吹的阵阵鼓荡,他把玩着一柄刀,刀刃闪烁的亮光映在男人那双凉薄的眉眼上,将他眸底翻涌的戾色清晰的照进?蔚姝的眼底。 她挣脱不开锦衣卫钳制,哭着摇头,看着谢秉安站起身,举起锋利森寒的刀,对着温九的脖子挥下去! “——不要!!” 蔚姝惊醒,瞪大眼看着上方层叠的帷幔,心剧烈的跳动着,她按住心口,转头恍惚的看向殿内,幽幽月色穿过窗纸照进?,洒下清寒的暗光,她轻轻啜泣,伸手想要触摸照在帷幔上的月光,手指穿过朦胧月色时,她蓦然起身,披上披风,离开寝殿去向后院。 她想见?温九。 从来没有?哪一刻如现在这?般,疯狂的,控制不住的,想要见?到他,扑进?他怀里?,只有?感受到温九的身体是热的,人是活的,她才能安心。 那场梦像是一把悬在蔚姝头上的刀,随时都有?可能成真。 夜风冷冽,廊檐下的灯笼被吹得摇晃不止。 后院树枝飒飒作响,但廊檐下的灯笼永远点?亮,发出微黄的亮光,将原本漆黑的院落照出一片亮色,蔚姝轻提裙摆跑进?后院,她的衣裳被风吹的往后涟漪飘曳,潋滟的杏眸沁着湿润。 罩房门?半开着,屋内烛火灼灼。 谢秉安背门?而坐,身上的衣袍解开,露出左肩已好了一些的伤势,李酉从瓷瓶里?取出些药膏,看着主子左肩上三道狰狞的伤势。 起初,伤口是深可见?骨,这?几?日不断敷药,正在逐渐好转。 罩房外。 蔚姝陡地停下脚步,怔怔的看着罩房里?面。 她有?些不敢相信,僵硬的挪动脚步,又向前走?近两步,屋内银烛明亮,将所有?阴暗的一面都呈现在蔚姝眼前。 她蜷紧手心,眼睛死死的盯着温九左肩的伤。 三道狰狞的伤口清晰的入进?她的眼,赫然是狼爪留下的印记,而李酉手里?拿着的瓷瓶,也是她今日送到东公公手上的药瓶,这?个瓷瓶,温九说过,他身上只此一瓶。 可是…… 可是为什么会在李酉手里?? 蔚姝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,她踉跄后退,眼底的泪水很快打湿了眼睫,模糊了视线,可温九左肩的伤势,却怎么也模糊不掉,她忽然恍惚过来,那晚在狼群里?,谢秉安救她时,脸上蒙着苍蓝色布料,她当时便觉得那一双眉眼甚是熟悉。 甚至是像极了一人。 可她如何也联想不到是温九,无论是去寒清寺,亦或是秋猎,谢秉安与?温九都同时出现过,在她眼里?,谢秉安不可能是温九,温九也定然不会是她恨之入骨的谢狗。 蔚姝看着温九腿边搭着的藏蓝色太监服,想到了谢狗身上所穿的苍蓝色衣袍。 第46章 那晚在寒清寺的竹屋里, 温九来?救她?时,当真是她?看错了吗? 还有谢狗马车上独属于温九身上的松柏香,所有的迷惑好像都在今晚得到了解释, 却也让蔚姝更加迷茫, 她?不敢相信温九就是谢秉安。 风忽然?大了,吹打在身上,将蔚姝眼眶里的泪吹落,她?踉跄的后退, 在罩房内传出一道冷冽的声音时, 转身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