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瓶,蔚姝伸手止住:“之前的伤药还有吗?”见云芝疑惑,她?续道:“温九从鬼市带来的伤药,药效奇好的那一瓶。” “还有。”云芝起身从妆奁那取过来递给蔚姝:“还剩下半瓶呢。” 蔚姝收起瓷瓶,抿了抿唇畔:“云芝,陪我去一趟巡监司罢。” 她?想把这瓶药送给谢秉安,还了他这份情,与他如从前般,只有仇恨,不牵扯旁的恩情。 云芝点头:“奴婢听小?姐的。” 从乐明宫出来,蔚姝与云芝去了巡监司。 毫无意外的,被巡监司外的锦衣卫拦住了,来了两回,云芝也没先前那么怕了,对?锦衣卫道:“我家小?、娘娘要见掌印,劳烦你通禀一下。” 锦衣卫颔首,正要进去时,东冶从里面出来:“娘娘。” 蔚姝手里攥着药瓶,潋滟的杏眸越过东冶瞧向里面:“东公公,掌印在里面吗?” 东冶笑道:“娘娘来的不巧,主子两刻钟前刚离开巡监司,出宫去了诏狱,娘娘有什么事可?以转告奴才?,等主子回来,奴才?定当?如实转达。” 蔚姝松了一口?气,将药瓶递向东冶:“这里面是治伤的良药,等掌印回来,你交给他,再转达他一句话。” 看到蔚小?姐手中熟悉的药瓶,东冶眼皮子跳了下,他伸手接过:“娘娘请说。” 蔚姝道:“他是为救我受伤,这瓶药就当?还了他的情。” 东冶:…… 给他十个胆子,他也不敢将这句话传达给主子。 药已送到,话也传了,蔚姝不做停留,与云芝原路返回,主仆二人走?向狭长的红墙甬道时,看见了迎面走?来的锦衣卫,为首的人正是东厂的潘督史,而本?该待在凤仪宫的皇后,此?时却?被锦衣卫护在中间,头上凤冠已摘,身上的凤袍也换上了一身白衣,一身素衣显得雍容华贵的妆容多了几分张扬的刺目。 潘史向蔚姝行了一礼:“奴才?拜见姝妃娘娘。” 他的话,让低垂着眉眼的皇后倏然?抬起,一双美艳的眼睛凌厉的瞪向蔚姝,袖下的柔荑也用力蜷紧,她?眯了眯眸,对?着潘史的背影说:“本?宫竟不知,堂堂东厂的督史大人会对?一个小?小?的姝妃这般客气,是你们东厂的骨头都软了吗?竟伏低于这个女人裙下。” 这句话连带着东厂督主,巡监司的掌印大人一并?骂了。 潘史转身看向皇后:“东厂奉主子遵嘱,见姝妃娘娘如见掌印大人,不得有任何怠慢。” 皇后脸色骤变,看着蔚姝的目光也浸满了阴毒的恨意,之前聚在她?心头的疑点都在潘史这句话中得到了解释。 原来如此?,原来如此?啊。 谢秉安竟然?真的对?仇人之女起了心思,她?先前以为姝妃入宫活不长,早晚都会死在谢秉安手里,没想到,活的好好的是姝妃,将要死的却?是她?。 她?先前让银霜去过乐明宫,但都被巡监司的人遣回来,十日前燕王来凤仪宫,她?也与他说了此?事,燕王也说过,他暗中派人接近乐明宫,但都被暗处的人扣押处死,乐明宫在这座皇城中,竟是比承乾宫的戒备还要森严。 谢秉安对?姝妃还真是用尽心思,将她?这朵无权无势的娇花护在乐明宫内,把一切阴谋诡计与勾心斗角都摒除在外,看姝妃那张秾丽单纯的脸蛋,怕是还没接触到宫中最令人绝望的黑暗。 皇后被锦衣卫带走?,蔚姝与云芝退到边上。 幽长的宫道里,皇后的眼睛始终看着蔚姝,眼底流露着复杂的情绪,有羡慕、怨恨、悲戚,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,恍惚间,竟让蔚姝觉得,这一刻的皇后才?是最真实的她?。 娘曾经说过,这个世上最可?怜的人都在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皇城里,那就是一座能吞噬人灵魂的巨大囚笼,会将每一个人的贪念无限放大,也能轻易让一个人的良知被恶念吞噬,变成?没有血肉与感情的冷物。 云芝道:“小?姐,方才?潘督史说,让东厂的人见了小?姐如见掌印,这是真的?!”她?有些云里雾里的:“莫不是奴婢听错了?掌印不是咱们的仇人吗,怎会让东厂这般恭敬的待小?姐?” 蔚姝看着云芝一副愁眉苦恼的样?子,梗在喉头的话还是没有宣出口?,谢狗如此?待她?,不过是因为她?是他的对?食罢了。 堂堂掌印大人的对?食,自是不能被东厂怠慢了,若是她?被东厂欺辱,那打?的也是谢狗的脸,是以,在潘史说完那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