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斜眼看廉阜:“李道长呢?” 廉公公道:“回陛下,李道长——” “老道来了。” 帐帘由外掀开。 仙风道骨的李醇览走进来,手指抚了抚下颚胡须,将拂尘搭在小臂上,一手竖立于下颚处,对?皇帝行了一礼:“不知陛下找老道有何?事?” 皇帝笑道:“李道长,姝妃方才受了惊吓,你快去给她瞧瞧,可千万别让她有个闪失。” 李醇览颔首:“老道这便去。” 说罢,正要转身离去,又看向谢秉安:“掌印,随老道一并走罢,不然,老道一人入姝妃娘娘的营帐多有不适。” 谢秉安掀了眼皮看他,见?他眼底藏着打趣的笑,眉峰皱了皱。 皇帝道:“秉安,你跟李道长一道去罢,李道长需要什么药材,你尽快吩咐他们去办。” 谢秉安:“是。” 回到营帐没?多大会儿,蔚姝便起了高热,浑身发冷,冒着虚汗,李道长与谢秉安进来时,她正躺在榻上昏昏沉沉的,似是已?经烧迷糊了。 云芝正急的火烧眉毛,听见?脚步声,转身便见?廉公公领着戴着面具的掌印与一位道士进来,那道士一瞧便知是宫中人人所知的李道长。 不等云芝先开口,谢秉安眉峰紧皱,声色沉寒:“她怎么了?” 云芝都快急哭了:“掌印,您快救救娘娘吧,娘娘定是着了风寒,受了惊,这会都烧糊涂了。” 谢秉安几步上前,撩袍坐于榻边,指腹搭在蔚姝脉上,肌肤相贴的瞬间,滚烫的热意沿着指腹袭来,他沉下凤眸,冷眼扫向李醇览:“还愣着做什么!” 李醇览:…… 是谁一进来就急急忙忙的先把脉上了? 这小子把他的位置占了,反过头凶他这个老头子! 李道长瞧了眼蔚姝异常的脸色,平息不忿,先不跟这臭小子计较,他上前为蔚姝诊治,眼角的余光偶尔瞥一眼一旁眸色阴沉难看的谢秉安,心里忍不住啧啧几声。 平时将蔚姑娘跟宝贝似的藏在乐明宫,不让任何?人靠近乐明宫一步,暗地里为蔚姑娘铲除了不少居心不良试图靠近乐明宫的人,倒是他自己,成日里一会掌印一会小太监的往乐明宫跑,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住在乐明宫了。 “她如何??” 谢秉安声音沉冽。 李道长收回手,道:“无大碍,娘娘只是受了些惊吓,外加寒气?入体,老道开些方子,喝上三日便好。” 没?多久他们便离开了。 云芝终于松了一口气?,她正等着宫女将煎好的药端进来,没?想到等来的会是温九,他穿着藏蓝色的太监服,端着煎好的药,云芝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:“温九,你一清早跑哪里去了?” 谢秉安:“去探路了。” 云芝还要继续埋怨的话顿时梗在唇齿间,叹道:“小姐这次差点丢了性命,我?们等小姐病好,赶紧逃吧。”她看向温九,续道:“实在不行,你就带小姐一人走,不必管我?。” 谢秉安道:“你先出去。” 云芝还想继续,却?被对?方止住:“再说下去,药该凉了。” 云芝:…… 她退出去守在帐外。 谢秉安将托盘放在桌上,走到榻前,取出药丸放进蔚姝的唇齿间,女人难受的呓语,脸颊烧的通红,眉心拢着极难受的痛苦。 他俯下身,指腹捏住她的下颔,/舌/抵/开/她的唇畔,将药丸抵/进去,贪/婪的,眷/恋的索/取。 “娘……” 昏迷中的人儿痛苦的呓语,紧紧皱起的眉心拢着难以遏制的疼痛。 蔚姝哭泣的抽噎,下意识的蜷起手指,却?被手心的疼刺激的颤了颤眼睫,像是蚂蚁啃咬的疼沿着伤口一路蔓延,全身都泛着酸麻的痛意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