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默一息。 谢秉安抱起蔚姝走入榻间?,身子陡然的凌空让她险些惊呼。 “夜里凉,娘娘起夜时记得披上外衣。” 谢秉安将她放在榻上,蔚姝就?势滚入里侧,拉起锦被将自己整个盖住,只露出一颗略有些凌乱的脑袋,顶着一双洇湿微红的水眸望着他。 谢秉安垂下眼皮,狭长的眼睫下翻涌着不为人知的妄念。 “对?不起。” 蔚姝的声音很?低,在昏暗的烛光下,愈发显得娇软可人。 “我不是故意?的。” 她抿了抿唇,看着立于榻边的温九,脸颊的热意?如潮水般袭来,烫的她脑门都是热的。 谢秉安:…… 他掀起眼帘看她,见小姑娘脸红的都快烧起来了,一直轻抿的薄唇终于扯出一抹难得的笑。 “天色不早了,娘娘歇着吧。” 见温九转身要走,蔚姝止住他:“等?一下……” 谢秉安脚步一顿,转身居高?临下的睨着她:“娘娘还有何?事?” 蔚姝眼底有着挣扎与纠结,谢秉安眸色微眯,冷俊的长眉几不可察的皱了下:“娘娘想说什么便说,在我这里不必有顾虑。” 闻言,蔚姝道:“那日离开寒清寺,燕王找过我,想让我与他联谋对?付谢狗,若我想通了,三日后去筵喜殿的凉亭外找他。” 她看着温九:“你觉得,我要不要去找他?” 她想让谢狗死,可又不敢与燕王联盟,便想问一问温九的意?见。 在她心里,她觉得温九无所不能。 谢秉安:…… 他搭下眼帘,浓密交错的长睫遮住眸底的冷冽嘲讽:“娘娘觉得,燕王凭什么与你联盟?”他抬眼看她,说出的话不留情面:“娘娘能在乐明宫安然无恙的待着,无非是身体里的血对?陛下有用罢了,燕王与你联盟,看重的也?是这一点。” 蔚姝呼吸一紧,双手用力攥紧被子边缘:“他想在我身体里下药,利用我的血对?付陛下?” 还不算笨。 谢秉安道:“娘娘自个斟酌,是杀掌印重要,还是保住乐明宫的人重要。” 温九离开了。 蔚姝望着空荡荡的寝殿陷入沉思。 方才旖旎的羞涩被当下沉重的话题驱散,她躺好看向上方的帷幔,仔细碾磨着温九说过的话,等?回过味来,险些被燕王恶毒的计谋气坏。 这个阴毒的小人! 想利用她的血谋害皇帝,皇帝一旦出事,以谢狗的权势能不能死她不知道,但整个乐明宫的人很?有可能沦为冤死鬼,她的本意?是想保住温九与云芝,而不是害死他们。 翌日一早。 蔚姝下榻坐在妆镜前,看着镜中的自己,蓦然想起昨晚在这面镜子前她与温九发生过的事,她轻轻抚上唇畔,指尖的凉意?仿佛温九淡薄的唇,心扑通乱跳,脸颊也?攀上绯色。 “小姐,你的脸怎地这般红?” 云芝从外面走来,伸手在她额前探了探,又探了探自己的:“不烧呀。” 蔚姝:…… 她放下手,轻咳两声:“我方才蒙在被子里捂的,不碍事。” 经过昨晚一幕,蔚姝今日有些不知怎么面对?温九,她正想找借口?说不饿,以此避开温九,恰巧李酉从外面进来:“娘娘,温九让奴才给您捎句话。” 蔚姝一怔,透过妆镜看他:“温九去承乾宫了?” 李酉道:“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