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,你轻点!” 蔚姝疼的缩了下手,手腕被温九握着,动惮不得。 谢秉安握住她另一只手继续涂药,他垂着眸,狭长的眼睫落在眼睑处,留下一排浓密交错的剪影,也?遮住了眸底划过的烦躁。 “我还有事?情没办完,暂时走?不了。” 他用指腹又沾了些药膏抹在她手腕的红痕处,续道:“我可以送云芝与董婆婆先?离开长安城,至于?我的去留,小姐不必操心。” 蔚姝一怔,好奇问道:“是?鬼市的事?吗?” 他上次消失了几日,回来后说去鬼市处理?之前的旧账,难道是?找人寻仇去了? “嗯。” 谢秉安的声音极淡。 蔚姝想到她第一次看见温九时,是?在普关街的巷子里,浑身是?血,不省人事?,如果那日她没有遇见温九,他会怎么样? 会被别?人救下,还是?会死在那里? 隔着一扇窗,她看着温九,想劝他不要再执迷鬼市的恩怨,可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下去,她都做不到放下与谢狗之间的恩怨,又凭什么去劝别?人? 谢秉安掀起眼皮,对上蔚姝欲言又止的神?色。 她的眸清亮好看,眸底倒映着廊檐下的烛光与淅沥的雨幕,他的身影在她的瞳孔里逐渐放大,两人的呼吸绞在一起,分不清谁的呼吸更灼热。 蔚姝震惊的瞪圆了眼,看着忽然间就靠近她的温九,她眨了眨眼,心口没来由的猛烈跳动了几下,紧张的吞咽着喉咙,好一会才?讷讷出声:“温、温九,你要、要做什么?” 红唇吞吐,馨香的气息弥漫在二人的鼻息间。 两人离得很近,近到她再往前探一点点,他们的唇便能碰在一起,意识到这一点,蔚姝的脸颊腾的一红,连耳根子都浮起艳丽的红色。 谢秉安垂下眼,避开蔚姝洇湿明?澈的眸,指腹在她腕间轻轻按下,感受到肌肤下剧烈跳动的脉搏后,眸底荡开了几许难得的笑意。 “想从小姐的眼睛里看一看我是?否衣冠整洁,以免又在小姐面前失了仪态。” 蔚姝:…… 真是?哪壶不开提哪壶。 想到前两次闯入温九房里都撞见他赤/裸着上身,脸上的血色非但没有褪去,反而更红了。 她快速抽回手转过身去,背对着温九,催促道:“药也?涂完了,天也?不早了,你快回去吧,我要歇息了。” “好。” 脚步声轻而缓的离开,直到周围只剩下雨声,蔚姝才?敢转过身来,她看了眼窗外?两边,确认温九已经走?了,这才?松了一口气,拍了拍脸蛋,试图驱散脸上的热意。 这场雨下了一夜,到第二日天亮才?渐渐停下。 蔚姝这一晚睡了个好觉,洗漱过后,去前厅为杨氏上了一炷香,看着冷冰冰的灵牌,眸底泛起潮雾,娘死的那一日痛苦且不甘,临到最后都在担心她,放心不下她。 再过些时日就是?杨家的忌日,以往都是?娘带着她去祭拜外?祖父他们,可今年就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了,最可悲的是?,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蔚昌禾将娘的尸骨葬在哪里,她连去娘的坟头祭拜都是?一种奢望。 “小姐,该用早膳了。” 董婆婆的声音从前厅外?传进来。 蔚姝道:“好。” 她走?出前厅,抬头看了眼天色,昨晚下过一场雨,今早上才?停下,天色阴沉沉的,有些闷热,让人觉出一种难以挣脱束缚的压抑,她看了眼前院拐角的方向,耳边又响起董婆婆的声音:“老?奴方才?给温九送过早膳了,先?前老?奴和云芝也?以为他走?了呢,原来是?我们误会他了。” 是?啊,都误会他了。 为此?,她心中还埋怨过温九,怨他言而无信。 蔚姝看了眼手心的伤,鬼市的药的确是?好药,经过一夜的时间,伤口已经好了许多。 “云芝呢?” 董婆婆道:“那丫头闲不住,一早醒来又跑出绯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