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,一脚油门儿踩下去直接开着车走了。 等?车子开到兴安路小?红砖巷子门口,她才想起来一个?问题,这车要怎么跟于忆梅解释,放在巷子口吧,实在也不安全,毕竟是别人的东西。 正在这时候,她看到贺逸骑着自?行?车从巷子里走了出来,秦若本?能?快过?理?智,猛地停车往侧边一趴,把自?己的脸藏了起来,等?后视镜里看到贺逸已经走远,她开着车走进巷子里越过?贺钧剑家门口停在了与下一户小?院儿的中间?,幸好巷子够宽,旁边的空隙里不影响自?行?车进出。 然后熄火下车锁上车门,秦若反身出来,走进了贺家。 客厅里,桌上放着两杯茶,两杯都满满的一口未动,于忆梅脸色有些不好,倒也不是生气,就是怔怔的坐在沙发上,颇有些魂不守舍。 “妈,我回来了。” 秦若的声音惊醒了她,于忆梅抬头,就像从浑浑噩噩重回人间?一样,眼中缓缓浮起笑意,“若若回来了。” “看您心情似乎不好,是因为?担心我吗?”秦若走过?去,很自?然的坐到于忆梅跟前,拉住了她的手,手心里于忆梅的手冰凉冰凉的。 “不是,”于忆梅笑着摇了摇头,“妈妈确实担心你,但心情不好却不是因为?若若。” 秦若道:“那是因为?什么?妈妈可以跟我说说吗?”掌心里于忆梅的手那么凉,显然心情极度不好。 或是受了惊吓,或者说大怒,才会让人掌心的体温骤降。 “刚才来了一个?人,是钧剑的爷爷那边的人,”于忆梅撩了下耳边的碎发,继续道:“他跟我说,贺老爷子想让我和钧剑认祖归宗。” “而且,我的哥哥抗战而死的英烈之名要被正名。” 于忆梅说着,手颤抖了一下,“站在贺远的立场上,我或许该原谅一切过?去,大度且感恩戴德的成为?贺家的长媳,我儿子该成为?贺家的长孙,可是。” 她舔了下干燥的嘴唇,道:“若若你懂那种感觉吗?当年我父母离开伤心地的出国之举,被批判成了懦夫,我哥哥的死,因为?我于家世代富贵而被埋没。如今他们要正名,他们要认我,我就要如他们所愿吗?” 她无法忘记贺家的大家长,掌权人,当年眼里对她身世的怀疑与挑剔,如今,儿子大了,她老了,她硬气了一辈子,该妥协吗? “你不需要为?了任何人的立场去考虑,当年贺远同志能?义无反顾的为?了于忆梅女士与原生家庭决裂,你相信他变了吗?十七年的分离你相信他会变得愿意委屈你吗?” 秦若道:“至于贺大哥,他跟我提起贺家时,只一句带过?,他说家在这里。” 或许贺老爷子看开了,愿意接纳长媳和大孙子,可是事过?境迁,他却没想过?人家愿不愿意回来,没有谁有义务能?站在原地等?一个?人的接纳等?二十多年。 于忆梅一笑,春暖花开,她身子一斜微微靠在秦若的肩头,轻声道:“若若真是贴心,人老了怕的东西就多了。” 秦若搂住她,轻轻拍着她的背,“老来多健忘,唯不忘相思,妈妈你的迁就与忍耐,是因为?你想你家先生了。” 十七年无只言片语的分别,足以摧垮任何一个?坚强的人,何况是一个?一腔爱意的女人,贺家的立场她不做评价,但是于忆梅,心下太苦了。 “我还有个?好消息没有告诉妈妈呢,”秦若笑着,看着于忆梅的面相,道:“我今天本?来是去救人,最后却救了一只猫,回来的路上我遇上了一个?算命先生。他算的很准,我就冒昧的问了一下爸爸的归期。” 秦若说到这里,停下了语言,果然,于忆梅忽的起身,紧张的抓着她的手臂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她,“若若,你……你说是个?好消息对不对?” 秦若看着她的夫妻宫,继续善意的谎言,“妈妈应该知道,我不是清河村秦家亲生的女儿,但是那算命先生说,过?完这个?年,三月份现?在家中的男性?长辈会回归,那不就是意味着爸爸回来了吗?” “而且,为?了确定就是您心心念念期待的人,我还特意问了,那算命先生说,离家十多年以上的人,属龙,而且是带着荣誉满载而归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