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作做到一半,程珩一便注意到,问她:“怎么了?” 岑眠的语气闷闷:“我去卫生间。” 走廊里没什么人,岑眠耷拉着脑袋,慢吞吞地走,快走到卫生间的时候,闻到了一股烟味。 有两个之前在包厢里吃饭的医生,到外面来抽烟,他们闲聊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。 “你知道程医生的女朋友是什么来头了不?” “不知道啊,不过来头不小吧,没见过陈院长对谁态度那么和善。” “何止是不小啊,前几个月,我们医院外面到处都是狗仔蹲点拍照,是因为谁,你忘了?” “岑虞啊?!这来头是够大的。” “诶,我怎么记得给她动手术的,就是程珩一吧。” “啧啧,没想到他不声不响,近水楼台先得月,成了‘皇亲国戚’啊。” “可不是嘛,我听说陈院长之前还想撮合他儿子和沈家的小公主呢,沈镌白都是敷衍过去的,程珩一倒是有这个本事。” “难怪他能爬那么快呢,年纪轻轻就是副主任医生了。” “……” 岑眠觉得他们越说越离谱,明明程珩一认识她之前,就已经是副主任医师的职级了,而且他在学术研究上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。 怎么跟她在一起了,就好像他之前的努力被否定了。 岑眠气不过,要走过去跟人理论。 “眠眠。” 身后传来男人低缓徐徐的声音。 岑眠一愣,回过头去。 程珩一站在走廊里,身形颀长,就连影子也拉出老远。 他的目光平静,和她对视。 因为知道岑眠心情不好,她前脚刚走,程珩一后脚就跟了出来,显然是把同事的对话听了进去。 他在医院里工作,和同事们抬头不见低头见,不好撕破脸皮。 再者,旁人的诋毁,还不至于中伤他。 程珩一只觉得今天着实不该带岑眠来这一场饭局,徒增她烦恼,小公主还是活在玻璃花园里自在。 “回家吧。”他轻声道。 岑眠望着男人漆黑的眸子,深沉得仿佛一团大海,可纳百川。 “……” 她突然觉得没意思,就算把这两个人骂一顿,也阻止不了那些随意产生、随意传播的偏见。 岑眠朝程珩一走过去。 程珩一牵上她的手,十指错落,扣得紧紧,无关旁人。 回去的路上,穿过医院的走廊,四周安静。 男人的掌心温热,空气里有清爽的薄荷气息,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酒味。 岑眠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。 “你在救灾的时候,有遇到什么危险吗?” 程珩一短暂沉默,捏了捏她的手,漫不经心道:“能有什么危险。” 岑眠:“……” 程珩一的嘴可真硬啊,不想让她知道,就真的只字不提。 岑眠压了一天的气,顶到了头。 她用力甩开程珩一的手,退了两步,和他保持距离,就那么瞪着他。 程珩一有些醉了,大脑迟滞,实在不解她今天为什么那么多气。 他站在原地,垂着眸,认真思索,俊朗的脸庞清冷如水。 岑眠却不耐烦,只觉得他是在敷衍。 她双唇轻抿,转身负气要走。 向来矜持斯文的男人突然伸手扯住她的裙角。 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。” 程珩一的声音温柔低缓,因着那一份醉意,浸透出了一丝丝的委屈。 “但是你还没有亲我。” “明明你说过,生气的人要先亲对方。” 岑眠觉得他无赖,好笑道:“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!” “你说过。”程珩一攥着她的裙角,把裙角都抓皱了,他细长而浓密的眼睫低垂,轻喃,“你自己忘记了。” 语气里携着一股控诉的情绪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