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是礼拜一,岑眠醒来的时候,程珩一已经离开,他早上要出门诊,走得很早,总共没睡几个小时。 岑眠打着哈欠走到客厅,看见茶几上有一张纸条。 纸条上男人的字迹端正漂亮,写道:早饭在厨房。 真是只要程珩一在,一日三餐就饿不着她。 岑眠从厨房端出早餐,坐在客厅地毯里,边看电视边吃。 手机震动了一下。 岑眠扫一眼屏幕,是柳芳芳发来的消息。 柳芳芳:【你之前发我的诗,有两首过稿了,会发在下期的月刊上。】 柳芳芳:【有一家出版社对你朋友的诗很感兴趣,想出成诗集,具体找时间我们面聊吧。】 岑眠惊讶,没想到张疯子的诗能得到那么好的反馈,她赶紧回复:【好啊!你什么时候有空?】 柳芳芳:【今天晚上?】 岑眠:【可以,找个离你家或者公司近的餐厅?我请你。】 柳芳芳:【那我可挑贵的了啊。】 岑眠:【随便挑!】 晚上,岑眠到了和柳芳芳约好的餐厅。 柳芳芳已经坐在餐厅里等着了,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西装套裙,戴着一副半框眼镜,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,干练成熟里透着一丝丝古板。 柳芳芳看到岑眠第一眼,问:“长高了?” 岑眠好笑说:“我都多大了,怎么还能长高呀。” 柳芳芳推一推眼镜,用那种长辈看小辈似的眼神打量,“我看着像是长高了。” 岑眠无奈,坐在了她对面。 她和柳芳芳的地位,就重来没有平等过,以前上学的时候被柳芳芳管,到现在了还时不时把她当小孩似的看。 等菜的功夫里,柳芳芳和岑眠聊起张疯子的诗。 “因为他还不是很有名气,如果现在就签出版的话,价钱肯定是按照新人的来算,会被压得很低。” “我想的是可以先让你那个朋友,多试试投一些有名的文学杂志,把笔名养一养,等稍稍有些名气了,再说出版诗集的事情。” “像一些文学性的评选和比赛,也可以多参与。他除了写诗,还能写其他的东西吗?散文小说之类的。” 岑眠摇摇头:“不太确定,我回头问问他。” “嗯,可以多尝试不同的题材,以后路子会更宽一些,不过也不强求,要想在某一个题材方面做到专精,也是很难得的。” 岑眠像是上课似的认真听,把柳芳芳提的建议都记了下来。 她想了想,有些不确定地问:“你觉得他的诗真的能行吗?” 柳芳芳直言:“能行的人太多了,现在的文学市场很复杂,运气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,还有一部分要看怎么营销。” 她抿一口红酒,笑道:“你朋友运气好,有你来搭桥牵线。” 岑眠听懂了她的意思,有柳芳芳帮忙,只要张疯子真有那个实力,运气和营销,对于柳芳芳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。 她笑嘻嘻说:“那还不是我运气好,有个靠谱的朋友。你还要吃什么,再点点?” 柳芳芳摆手:“不用,这些就够了,我最近在减重。” 岑眠打量她:“你都那么瘦了,还减重啊?” “下周要拍婚纱照,照片里显胖,瘦点好。” 闻言,岑眠惊讶:“和王睿?” 刚才说起公事还雷厉风行的柳芳芳,此时含笑,眼尾染上一丝羞涩。 “嗯。” 岑眠也很替他们感到高兴,揶揄道:“哎呀,你们这挺快的啊,就要结婚啦。” 她忍不住感慨:“真没想到你们俩能从校服走到婚纱。就王睿那欠儿样,我以为你跟他在一起,没半年就得把他踹了。” 王睿和她们是小学初中的同学,到了高中还是同校但不同班,他和柳芳芳当了九年的同桌。 岑眠一直觉得,柳芳芳跟王睿做同桌,真是倒了血霉。 王睿上学的时候,就没少让老师头疼,像是混不吝的小泼猴,跟岑眠半斤八两,偏偏他爸是校长,谁也不敢得罪他。 柳芳芳因为成绩好,乖巧懂事,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