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科室的同事还没那么熟悉。 正好这时,护士长经过,敲了敲门,“吴轻,你有空吗?帮个忙。” 吴轻扭过头,朝她招招手,“姐,快来快来,我们科在打篮球赛。” 闻言,护士长走到窗边。 “你认出对面是哪个科室的吗?”吴轻问。 护士长朝外看,“口腔科吧。” “诶,那怎么程医生也在里面?” “可能是口腔科谁有事来不了吧,眼科跟他们不是挺熟的。” 眼科和颌面外科之间经常有会诊或者手术配合,来往比较密切。 “那我们骨科不是输定了,谁打得过他啊。”吴轻叹气道。 岑眠没有注意听她们的对话,视线不自觉地跟着程珩一的身影移动。 他的腿很长,步子迈得很大,疾跑急停,篮球鞋在地上摩擦出声,灵活的动作间,将对手忙得团团转,轻松越过一道道防守。 程珩一纵身跃起,手臂绷紧,白皙肌肤上的青色脉络清晰,腕处一扣,篮球哐当砸进篮筐里。 周围响起欢呼声。 投完球后,他落回地上,黑发扬起又垂于额前,细碎的汗珠晶莹剔透。 随着动作,卷起一阵风,掀开了他的衣角,露出平坦的小腹,肌肉紧致结实,引人遐思。 吴轻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嚯。 真不错。 赏心悦目。 自比赛开始,骨科就对程珩一严防死守,大半的人都盯着他。即使这样,也还是没有能挡住他。 虽然程珩一打球时,一向很凶,不留情面,但他的球品也极好,从不犯规,没有一点多余的小动作,干干净净。 反倒是骨科那一帮大老爷们,见开场就被对面吊打,心态绷不住了,自乱阵脚,推推搡搡起来。 吴轻的男朋友是校篮球队的,受男朋友的影响,她潜移默化,对篮球比赛的规则一清二楚。 骨科犯规犯得太厉害,她看不下去,抬手捂住眼睛,觉得实在丢人。 “他们这也太不守规矩了,裁判也真是,犯规那么严重了还不罚,不如让我当裁判。” 不过就算骨科连续犯规,上半场结束时,比分依然落后一大截。 因为下午有的医生还有门诊,所以中场休息了没五分钟,就直接进入下半场比赛。 到了下半场,大家体力已经消耗大半,跑步的速度明显慢下来。 程珩一的状态却没什么明显变化,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。 虽然骨科每次犯规,他都不气不恼的,也不跟他们争,但到了下半场,他还击得更彻底,丝毫不留余地,将比分差距拉得更开。 比赛结束,口腔科以悬殊的比分差距,赢下了这场篮球赛。 吴轻看一眼98:23的分数,迅速移开了视线,没脸再看。 犯规还输成这样。 王主任满头大汗淋漓,他扶着腰弓起背,气喘吁吁说:“太不公平了,口腔科怎么能把眼科找来支援啊,有没有人管管。” 早不说不公平,比赛打完了说不公平,王主任像是个老顽童,倚老卖老得闹,但大家也都知道他是开玩笑,纷纷忍俊不禁。 以往比赛里,遇到有队友被叫回去看病人或者做手术的情况,找一两个其他科室的医生顶替,也是常有的事,无伤大雅。 只是口腔科不讲武德,偏偏找来程珩一。 谁不知道眼科自从程珩一来了以后,年年都是冠军。 “哎呀,五官科不分家嘛。”陈甫舟笑嘻嘻说。 他就是那个不讲武德,把程珩一叫来打比赛的人。 陈甫舟是颌面外科的医生,和程珩一同期,他们一起在急诊科轮过岗,到现在私交一直不错。 王主任“哼”了一声,“眼耳鼻喉咽才算是五官科,你口腔科算是哪门子五官科,乱攀什么亲戚。” 王主任说完陈甫舟,扭头又去说程珩一,“你也是,干什么打那么狠,跳太高对膝盖不好。”好歹是他带过的学生,不知道给骨科放放水。 程珩一打完球,气息微喘,压根没注意听他们讲话,留了个背影给王主任,径直走到球场边的自动贩卖机处,选了矿泉水。 自动贩卖机加载出扫码界面。 程珩一伸手去摸运动裤的口袋,口袋里空荡荡,才想起来为了打球方便,他出来时没拿手机。 他垂下眼,在原地停顿许久,侧脸隐匿在斑驳树影里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 “……” 岑眠将他的停顿看在眼里,轻轻抿唇。 以前体育课,程珩一去打球,每次都是把手机扔给她保管。 打完球要买水了,才记起手机不在,隔着老远喊岑眠来付钱。 岑眠也乐得跑腿,每次都能蹭他一根雪糕吃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