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运的,与他订婚的女生和他算是青梅竹马,而他们俩也从见面排斥到现在决定听家里人的安排以身相许。 我曾经以为,阿免是最不会那么早准备结婚的人,可他却成了我们三个之中最早定下来的那个。 我还以为,靳谈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俗世的愿望,不会徘徊,也不会失败,但是所有的事情就是那么不巧。他在各种需要应酬的场合里喝的醉醺醺,哪怕摔倒在路边狼狈不堪却还是能口齿清晰地只念一个人的名字。 我接到电话去捡过靳谈几回,后来阿免看他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,等他第二天醒完酒拽着他的衣领揍上一拳,生气地扬言要搞绝交那套,还说既然有人想要离开,那就应该忘记。 把她忘记。 我们谁也不知道周棠突然远走他乡的原因,不知道她和靳谈之间怎么会走到这样不能收场的尴尬局面。 某次酒后,靳谈实在撑不住借了我的手机号给周棠打电话。 五秒钟,那次的通话时间是五秒钟,他和对面说完一句话就挂断了。 “周棠,是我的错。” * 在人生有限的时间里,总有些所谓'命运'带给各自的玩笑。可静下来时,揣度着又理解那其实是目前给出的,最好的答案了。 烟雾缭绕,尼古丁的气息混杂着沉寂的氛围,暗红的烟火点在时间的推移中差不多要烫上我的指尖,我终于回过神。 我,梁敬免,靳谈。 迟芋和蒋淮则,还有那个暂时杳无音信的周棠。 原来我们都已经迈入了人生新的阶段,我们都不再是十七岁了。 短暂的沉默过后,我掐灭烟升起车窗,阿免在旁边把矿泉水抛给后座的靳谈,我听到他试探性地说了一句:“迟芋怀孕了。” 我望了眼后视镜,又看看他,点头回了句:“我知道,四个半月了,她说这次回来要住上很长一段时间。” 很难解释为什么我会对迟芋一见钟情,但如今,早就不需要一个理由了。 我对她的感情在我见到她过得很好的时候就会被埋进心底,尘封。 大学毕业后我作为杰出校友回过一次附中,教学楼重新刷过一遍漆,过去的影子再难捕捉,直到讲座结束后我在走廊里听到几个女生谈论着我的名字。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,关于我爱而不得的故事已经一年又一年传下去,渲染的程度着实夸张,说是面目全非也不为过。 事件之传奇。 但关于她,我仍是怀念的。 * 又到新年,张执还是孑然一身。 附中八卦的角落里传出过一句完完全全正确的话——世界上有许多个附中,但只有一个张执。 每年春节当天晚上,他都会准时准点地收到迟芋发给他的微信消息,内容没怎么变过,主旨意在祝福。 “新年快乐,张执!” “张执,看窗外烟花,岁岁长安。” “一年又一年,记得吃饺子哦,张执!” “……” “张执,今年也是,你也要幸福。” * 陵和的篮球场又要翻修了。 28岁的张执,你今年还在为一个人执着吗? ——微博@清尔柒七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