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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八。


 醒了?

    手随心动,姚臻拧开了门锁。

    却见江均然歪在床头,蹙眉揉着额头两侧穴位。

    宿醉后的头疼症。

    她走近了,轻声问:“你感觉怎么样?头很痛吗?”

    软语柔腔,江均然很受用,摇头笑笑:“无甚事情,不用担心。”

    他这样讲,姚臻的关切被堵了回来,再多问又上赶着讨没趣似的。

    换了话头:“今日的课还照旧学吗?”

    以为她在催促,江均然忙撑着身子要从床榻下来:“抱歉,稍等我片刻,很快就好。”

    趿拉着鞋子就往浴室冲。

    不是——

    动作太快,姚臻解释的话便来不及出口。

    他的确很快,不过一刻钟就将自己收拾妥当从浴室走出来。。

    “我…我好了。”

    十根手指绞在一处又松开,往门口示意:“去客厅?”

    姚臻的视线从他滴着水珠的发烧移到身前皱巴巴的睡衣,又回到那张局促的脸。

    那些纷乱的情绪突然云开雾散,化为拂面而过的一阵风。

    “你,要不要换身衣服?”她提醒道。

    江均然顺势低头,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,登时慌乱。

    “那…那我……嗯……你”

    她会意,转身往外:“我下楼等你。”

    天热,饭食在餐桌上空置许久,依然还有余温。

    姚臻在客厅沙发上等他吃完早饭。

    短暂的时间里,已足够江均然冷静下来,将昨晚到今晨的事梳理清晰。

    喝醉的人不至于完全没有记忆,和陈顺中说的话隐约回想起来,犹带惊心,可,也有说出来的释然。

    既如此,还怕什么呢?

    总归,他别无奢求。

    再到姚臻面前时,他已泰然如斯。

    其实,授课的事来得突然,他甚至未曾准备教案,无任何教学计划,随性得很。

    想到那里,便说到哪里。

    酷热的夏、窗外的蝉、婆娑树影、洞开的玻璃窗、随风扬起的白纱帘,还有少女轻盈的衫裙、鬓角汗湿的发丝,都是他授课的内容。

    他一改昨日的滞塞,滔滔不绝,很有博学的书生气。

    小兰适时的端茶过来:“表小姐,江先生,歇一歇,喝点茶。”

    姚臻润湿了嗓子,想起昨夜未曾得到答案的问题:“江先生,你同表哥,昨天发生甚事情了?”

    “无事发生,你勿要多想。”

    这如出一辙的回答,若非觉得没必要,姚臻几欲要怀疑两人串好说辞来搪塞她。

    “那,你为何要答应姑父,来家里授课?”

    话题转得太快,江均然略愣了愣,即刻坦然告之:“想见你。”

    四目相接,对坐而谈,仿若回到那个暧昧的午后,他们还没有那些别扭的矛盾之前。

    抑制不住地心跳要冲出喉间。

    即便她还在恼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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