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。但四殿下身子骨弱,不擅骑射,性子也软,委实不是什么合适人选…… 李德贤心思飞转,只故作为难地一顿,便开口道:“奴才也是看着几位殿下长大的,说句大逆不道的,那沙场之上刀枪无眼,纵然殿下们皆是人中龙凤,但若是磕着碰着了,陛下难免要心疼。” 圣人收回视线,“说得倒是。罢了,召太子过来见朕。” 东宫。 衔池翻了个身,在从贵妃榻上滚下去前,被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头。 宁珣放下手中政务,将她往上托了托。 昨日赏完莲回去后,衔池便分外粘他。她自己来招他,他一时没禁得住,折腾她折腾得狠了。听蝉衣说,她今儿一天都没什么精神。 方才她本是枕在他膝上看话本子,翻了没两页,就这么睡过去了。 怀和进来时,正见宋姑娘躺在殿下腿上睡得昏沉,而他那曾经不近女色的殿下,却像是迷了魂一般缓缓低头,极为克制地吻在她唇上。 浅尝辄止。 怀和步子一僵,立马低下头,犹豫了一下现在退出去还来不来得及。 书房里久久没有动静,他还以为宋姑娘回去小憩了。 察觉到殿下的视线,怀和硬着头皮上前,却没敢走得太近,先行了一礼:“殿下。” 他尽量小声道:“招了,说是受二殿下指使,处理掉没用的棋子。这人……” 宁珣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而后极自然地伸手捂住了衔池的耳朵,方抬头淡淡看怀和一眼:“杖毙。” 他嗓音发冷:“一百杖,吩咐下去,慢慢打,给孤数清楚了,一杖都少不得。” 怀和听了这话神色一凛,立马应了一声:“是。奴才省得。” ——殿下这是要杀一儆百,敲打其余人。那便不能在僻静处,让人死得无息无声。 其实从前不管是圣人还是二殿下,甚至有些不安分的朝臣往东宫伸手,只要不太过火,殿下心里有数,能放眼皮子底下看着,便都不曾大动干戈。 但眼下不同——谁叫他们竟把手伸到了宋姑娘身上。 这半月来便有人蠢蠢欲动着,皆被殿下挑出来悄无声息处置了,但前日殿下去宫中为太后娘娘祝寿,只一夜未归,便有人按捺不住,竟混进宋姑娘那儿的小厨房下毒。 那宫婢设计将小厨房里的人都引了出来,趁着没人,潜进去下了毒粉。好在小厨房的宫人和厨子都是精挑细选过的,察觉有异,便临时将宋姑娘的膳食全换了。 万幸没出什么事。 怀和领命退了下去,宁珣才松开捂着衔池耳朵的手。 她睡得正熟,分毫不知发生了什么,只在他松手那刻本能般去抓他衣袖。 宁珣扣住她手,眉宇间冷意渐渐褪下去。 小厨房那儿不知是胆大还是谨慎得过了头,在他回来前,竟连怀和都没禀,昨儿深更半夜怀和才得了消息,着急忙慌过来禀告。天将明的时候将人抓了起来,算到现在,已经审了大半日,刑具怕是尝了不少,这才撬开的嘴。 他没那么好的耐性,叫人下了狠手去审,还能抗这么久,必然不是普通宫婢。 但……宁禛真会这么急着杀她? 为了什么,出口气? 小福子出事那时,在书房里,宁禛不是没亲眼见过他有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