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从他拿到了药方到现在,还剩一个月。◎ 天色已然大亮了, 衔池坐起身:“趁他们不备?” 宁珣微微颌首,撑起身子来,“最近又是春猎, 又是殿试,沈澈那儿顾不过来,谨慎起见, 他怕是不会擅动, 所以不行。” “过段日子,等此间事了, 你要去激沈澈, 最好让他觉得池家不够安全,想将你娘送出来。” 衔池霎时便领会了他的意思——去池家抢人不好找由头, 去路上劫人还不好劫么? 她点头应了下来。 第二日又观察了一日,宁珣稍微缓过来了一些, 伤势稳定住,便打算提前回东宫静养。 期间二皇子同四皇子分别来了一趟,都被怀和找借口挡了回去。 圣人也难得派李德贤过来看了看, 赐了些治外伤的药。 宁珣撑着病体谢恩, 却一眼也没看,便归了库房。 宁珣遇刺当夜便派人去守着那处密林,是以那些人虽都撤了个干净,但那一地乱箭却没来得及处理。 从乱箭的数量上,也看得出对方人数之众。 宁珣授意往外传的消息是自己差点儿命丧当场,即便被救了回来,也搭了半条命进去。 毕竟围攻的人数那么多, 任谁想也得是剥了一层皮去, 是以这话轻易便在朝野上下传了开。 有他造出的声势在前, 后面即便御医说太子的伤没有大碍,旁人听了也只会心里犯嘀咕,疑心是圣人在往下压——储君若不明不白地骤然有个三长两短,恐会动摇国本。 朝中一时议论纷纷。 宁珣受伤这一场搅得声势浩大,自然不能轻易收场。虽然他的伤究竟如何瞒不过皇帝,但春猎的猎场混进去了数量如此之众的刺客是事实,皇帝难免惊疑,便顺了他的意,当即下旨严查。 春猎随行之人,一时人人自危。 尤其是二皇子。 东宫。 “重伤卧床”的宁珣正倚在榻上,从手里那一盘樱桃里挑了最红的,喂到衔池嘴边。 衔池本在给他念书,被他三番五次打岔,索性将书合上了,忿忿咬住那颗樱桃,瞪了他一眼。 宁珣笑起来,“你读的我都听见了,真的。” “哪听见了?” “用心听的。”说完他就自证似地给她背了一段,正是她刚刚念的那一篇。 衔池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,听到最后却又一绷,翻开书册瞥了一眼,眼神幽怨地看他:“殿下记得很好,一字不落。可是这篇我还没念到这儿。” 宁珣默了默,又拣了一颗樱桃。 衔池作势要走,她都没看清他的动作,便被扣进了他怀里。 他自她身后环上来,她甚至还没开始挣扎,只略微离他远了一寸,就听他在身后低声:“疼。” 他方才动作太快,衔池怕他真的扯到了伤口,立刻停了下来,一动不敢动。 宁珣顺理成章将她收紧,还不忘将手里那颗樱桃喂给她,“这些书我从小就读,哪能记不住。就是想叫你多陪陪我罢了。” 衔池掐了他手臂一下,他的手却纹丝不动,“我几乎日夜都在这儿,还要怎么才算陪着殿下?” 亏她还以为他是真心想听书,任他不断打岔,仍勤勤恳恳地念了半个时辰。 他吻了吻她耳后,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