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校的时候已经迟到十五分钟了。 但下雪天迟到的人确实是多,司徒朝暮并不是最后一个走进教学区的。 事实也如她所料,法不责众,所以她并没有检查员记过,教学区门口甚至都没有站检察员。 侥幸逃过一劫,司徒朝暮不禁有些沾沾自喜。 然而当她走进教室之后,胸膛里的怒气就犹如被火柴点燃了的汽油罐似的,“蹭”的一下就窜起了三丈高。 宋熙临竟然早就来了! 不是说好了早上六点二十在小区门口集合么?不是也答应了她一定会来么?怎么却不管别人自己先来了?还害得她白白站在大雪里面等了他十几分钟,又在赶来学校路上狠狠摔了两跤! 简直不是个人! 司徒朝暮怒火中烧,气得不行,整个早读都是在愤怒中度过的,读书时的表情都变得狰狞狠戾了。 她本打算等下课铃一响就去找宋熙临算账,然而下课铃打响之后,她猛地起身从凳子上站起来的那一刻,顿感大事不妙,神色惊慌一变,立即重新坐回了凳子上,从书包的夹层中取出了备用卫生巾,夹着双腿跑去了厕所。 再回来时,她整个人都变得虚弱无力了,腰腿泛酸,小腹也开始坠着疼,再也没有了去找宋熙临秋后算账的精神和力气。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一次的例假才刚结束就掉进了冰湖里一遭,所以这次的大姨妈来势极为凶猛,疼得厉害,仿若小腹里面有一支锋利的匕首在乱砍乱捅,令司徒朝暮苦不堪言难以忍受。 整整一个上午,司徒朝暮基本都是趴在课桌上度过的,浑身无力,难受虚弱,整个人萎靡不振极了。 由于下雪,第三节 后的大课间跑操也暂停了,学生们尽数被风雪“困”在了温暖的室内,整个教学区里面热热闹闹的。 估摸着现在接水的人应该不多了,裴星铭拿着自己的空水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朝着前排走了过去,路过司徒朝暮的座位时停了下来,问了句:“你怎么了?” 司徒朝暮一直趴在桌子上,惨白的小脸埋在胳膊肘里,听闻裴星铭的声音后,她虚弱无力地抬起了脑袋,看着她哥,痛苦又绝望:“我那个什么了,肚子疼……” 裴星铭瞬间了然,顺手把她的杯子从桌面上拿了起来:“我去给你接杯热水。” 司徒朝暮相当感动:“哥,你真好,呜呜呜呜!” 裴星铭真是受不了她这样,嫌弃得不行:“诶呦我艹,不是你骂我渣男的时候了。” 司徒朝暮满含歉意地看着裴星铭,由衷而发:“我看开了,男人都渣,你只是顺其自然了而已。” 裴星铭:“……” 你他妈还不如不看开呢。 紧接着,司徒朝暮又愤然不已地说了句:“最起码你渣得明明白白,总比有些人口蜜腹剑强,呸!” 这说谁呢? 裴星铭下意识地朝储藏室门口的那个位置看了过去,然而却没从宋熙临身上看出任何异样,人家正低着头安安静静专心致志地翻笔记本呢,还是那种不疾不徐,气定神闲,一页一页地慢慢翻看,主打一个面如冠玉、玉树临风,穿着羽绒服都跟穿着西装似的,高贵优雅的像是和他们这群凡夫俗子有次元壁。 不过话又说回来,这家伙怎么还穿起羽绒服了?平时不都是一身校服走天下么?现在才开始怕冷了? 裴星铭想不通,索性不想了,直接收回了目光:“我去接水了啊。”对司徒朝暮说完这话之后他就走了。 然而当他接好热水回来后,却没从前门进班,而是从后门进了教室,直径朝着宋熙临的座位走了过去,在他旁边的那个空位上坐了下来。 宋熙临的目光一怔,翻页的右手也随即一顿,诧异不已地看向了身边人。 裴星铭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手臂搭在了宋熙临的肩膀上,循循善诱,语重心长:“风啊,别怕,跟哥说说,你今天怎么就自己先来学校了呢?放心啊,哥绝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,你只管大胆地说,哥绝对不会生气责怪你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