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没出来送,只是托我送给了赵老一把刀。那是他亲手锻打的一把五尺长的苗刀。我知道他是想感激赵老多年来的栽培与照拂,但他那孩子就是倔,偏要说是为了换赵老那三枚破铜钱,不占白胡子老头儿一点便宜。赵老也收下了那把刀,说是他和小风的缘分未尽,刀可以留,等缘尽了,他就找人把刀还回来。” 司徒朝暮的心里突然好难过好难过:“他这次用了多久才从和他师父的这场离别中走了出来呢?” 顾与堤慢慢摇头,实话实说:“我不知道。但是自从赵老离去之后他就更不爱说话了,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帮我打刀打农具,再陪着我去县城里卖一卖,闲余时间就自己呆在后面的树林里面练刀练功,不爱出门也从不交朋友,只喜欢一个人待着,像是把自己封闭了起来,既不去打扰别人的世界,也不允许别人闯进他的世界里。” 司徒朝暮于心不忍地询问:“那赵老说过自己的家在何处么?允许小风去找他么?” 顾与堤:“我们也问过赵老在哪个道观修行,将来是否可以去找他?但他老人家说修行之人居无定所,四海为家,让我们不必执着去寻,有缘自会再见。” 司徒朝暮:“可是四海为家也太大了,缘分这东西,不好说呀。”但是她又忽然想到了什么,“紫袍道长就那么几个,道家圣地也就只有那么几个,其实也应该好找吧?” 顾与堤轻叹口气:“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,而且听赵老的口音,感觉他像是从长江省来的,可能是武当的道士,但是问了,人家说不是,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是还是故意这么说,不过既然人家都说了不必执着于此,我们何必还要继续去叨扰人家?人家早已看透了天命,说走就走,绝不留恋。” 司徒朝暮:“也是……” 玄门中人最讲究一个干脆果断、随遇而安。 优柔寡断之人,也绝不可能通透悟道。 司徒朝暮也叹了口气,从碗中夹了一块腊肉,却食不知味,干巴巴地咽下去之后,又问了句:“赵老临走前就没给宋熙临算一卦么?看看他未来的运势如何?” 顾与堤回说:“算过了,但是小风不知道。” 司徒朝暮:“他为什么不知道?” 顾与堤解释道:“命越算越薄,所以当事人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,不然会影响心境,导致他做出错误的选择。赵老也说过,玄学易数这东西,也只能看个大概,不成定局,至于未来到底如何,还是需要自己去定夺,万事随本心。” 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司徒朝暮又好奇地问,“那他给小风算出来什么了?” 顾与堤:“也没什么特别的,大苦大难没有,悲欢离合常有,能困住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心。” “哦……”司徒朝暮犹豫了一下下,还是没忍住问了句,“刚才不是说他没有玄门命嘛,还说红尘中有人在等他,是什么人呀?又一个贵人?还是带着他走出困局的人?” 她这后半句话纯粹是为了给自己的小心思打掩护,顾与堤看穿了却没拆穿她,笑着回答:“赵老没说,只说他的性格倔强偏执,以后要是不跟着东边来的大官走,就很有可能会孤独终老。” 东边来的大官? 还大官? 司徒朝暮有点儿懵:“他要走仕途呀?” 顾与堤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,赵老没说那么多,因为说太多了会泄露天机,所以只能给个模糊的提醒。” 司徒朝暮再一次地陷入了沉思之中:东边来的大官?到底多大的官才算是大啊?班长算么? 第35章 ◎“诶呀阿姨,他瞪我!”◎ 说话之余, 顾与堤也一直没有停下给司徒朝暮按摩脚腕的动作,等到按得差不多了,又瞧着司徒朝暮碗中的饭菜也剩的不多了,她就说了声:“吃完东西之后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, 这药酒很管用的, 是赵老传给我的方子, 小风练功的时候经常用,只要没有伤着骨头, 基本睡一觉起来就没事儿了。” 司徒朝暮确实是有点儿困了,但还是先问了一个关乎团队安置的问题:“我们今晚睡在哪里呀?” 顾与堤:“你先睡阿姨这屋就行,另外两间房空的时间太长了, 要先收拾一下, 收拾完就能住人了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