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的习惯,日出而作日落而息,步九照却不是这样——这人甚至都不是日出而做日落而做,而是既然干不死了就往死里干。 谢印雪把自己几辈子的耐心都贷款来了,眼下才能做到面无表情,勉强心平气和问步九照:“你说说你有什么事要干?” ——他倒要听听步九照能说出个什么回答来。 而步九照明显不是那种不懂得看人眼色的低情商凶兽,“干你”这种粗鄙之语,虽是真心实话,可为了和谢印雪维持稳定的爱情,他肯定不会说。 于是他认认真真搜罗了几条理由:“外面是冬天,出去很冷,下的雪比这里还大,根本晒不到太阳。” 谢印雪一一化解:“你去找不花,让他给你张世界地图,南半球现在正是夏天,你照着地图飞去那儿晒。” 步九照立马高情商反驳:“最近体力消耗大,我有点累,飞不动。” 谢印雪浅浅微笑:“累是吧?没关系,我有私人飞机,我帮你飞。” 步九照:“……” 这下步九照不找借口了,干脆直接摊牌:“我不去。” 谢印雪:“……” 两人沉默相视几秒,步九照便先动了。 他稍稍偏过头,先前箍在谢印雪腰脊处的手掌缓缓上移,最后握住青年后颈,欺身压上去,厮磨亲吻着青年唇瓣,片刻后还悄悄放出尖尖的犬齿,如标记自己的雌兽般,欲去咬谢印雪一口。 谢印雪在被他衔住舌尖前侧过头,抬手用指背擦去唇上尚还湿热的涎迹。 见步九照没完没了,他眉头越蹙越紧,终于忍无可忍,态度开始变得强硬,也干脆直接摊牌赶人了:“你出不出去?” 凶兽闻言眉尾高高一挑,终于暴露了其狞恶邪肆的本性,态度更硬:“你有本事你就把我赶出去,我们不是三七开吗?嗯?哪种三七?我三个小时让你哭七次?” 长生不死的谢印雪真要被气死了。 他恨不得抬腿在步九照这比自己还嚣张的脸上踩几脚,却又怕踩完以后步九照不止态度硬,别的地方也硬上加硬。 便只能很没面子的冷冷威胁:“行,你不出去我出去。” 好吧,步九照在某些方面终究还是硬不过谢印雪。 他阴沉着脸出了镇锁千秋图,一脚踢开祠堂才修好的木门,随后堂而皇之朝谢印雪在现实明月崖的卧室走去。 今天是个艳阳晴天,适合花植光合作用。 沈秋戟去上学了,谢印雪也不在,柳不花没人管谋划着放飞自我,刚在后院里搞了点土想把脚埋起来过个小瘾,就被步九照踹门的巨大动静给惊得跳起。 他扭头一看是步九照方才浅浅松了口气,因为他就是把自己连头一块埋了,步九照也不会理他。 只是随后柳不花想起件事,便连脚也没心思埋了,幽幽跟在步九照身后。 步九照果然一路上都没给柳不花分过半个眼神,直至柳不花跟着他一同来到谢印雪的卧室门前。 仿佛私人地盘被入侵了,步九照拧眉转身,苍眸似一口冷井,冷漠的睨向柳不花:“作甚?” “小干妈……” 柳不花神情哀怨,语气悒郁:“我掏心掏肺的对你,你却对我背刺一刀,害惨了我啊……” 步九照对柳不花的“母爱”,就像明月崖第一穷鬼沈秋戟从超市里买的力士打折沐浴露,即使空瓶了,兑点水进去用劲摇一摇,还是能抠出那么一点点的,所以他问柳不花:“我害你什么了?” 柳不花便把前些日子他发下的毒誓给步九照说了:“我没能拦住你进祠堂,死后下辈子投胎也做不了花了。” 听完步九照就一个念头:柳不花仍旧疯的不轻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