拴狗绳了,你还想跑?” 谢印雪睨着他捏在手里就是不松开的金绳,笑话他:“这可不是狗绳,你自己要这般想,可不能怨我。” “不冤你,冤我就是想给你当狗,行了吧?” 步九照说着,就俯首在谢印雪未着衣裳覆盖的左肩上咬了一口,这一口是用了劲了,真有些疼,所以玉白的皮肉很快就洇出了艳色,嫣红一片。 “啊——” 谢印雪忍不住泄出了声音,便揪住步九照的衣领,咬牙骂他:“步九照,你真是属狗的!” 步九照装乖太久,乖得谢印雪都快忘了他以前是个怎样厚颜无赖的阴鸷酷厉之徒,被骂了还能继续笑着,边以手抚着那如缎的发丝,边在他耳廓低哑地诉说人所不齿卑劣心思:“别脱了,你难得穿这样的衣服,穿着好看,我喜欢。” 谢印雪知道该怎样惹步九照生气,故意和他唱反调:“那是,别人见了也喜欢。” “哦,那又如何?郑书能这样弄你吗?”步九照这回却不上他的当了,笑得恣意不羁,手上动作更是放肆,然而没过两秒他脸色蓦地一变,寒声难以置信道,“你竟没穿……” 谢印雪扬起下巴,似笑非笑瞥他:“寄来的行李里又没有,你看我这次进来连发绳都没带,是散着发的。” 步九照这下是真笑不出来了,沉着张脸阴恻恻道:“等我们走后,我就去打死以诺。” 谢印雪给他吹枕边风:“此人可恶至极,你现在就去打死他吧。” 可惜步九照有时还确实挺分得清“正事”,比如此刻他灼热炽烈的目光就只顾盯着身下的青年,“那不行,我现在在忙。” “噢,那你起来躺好,压着我做甚么?”谢印雪抬手,去推他绷紧的下颌,“不是说了要给我骑的吗?” 步九照都被他气笑了:“你还真想骑我?这次便算了吧,我怕你受不住。” “我……” 谢印雪还想说些什么,未尽之语却被步九照尽数封缄于相缠的唇齿之间。 与本能有关之事,无师自通。 帐篷外篝火摇曳,谢印雪在微微的痛楚与另一种奇异感觉交融之际望着闪烁的火光,额角的碎发渐渐被沁出的汗水打湿,才终于明白,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,人和“狗”更不能。 尤其这“狗”比以诺更为可恶,非折腾得听到他软声示弱,才终于当够了“狗”,重新披上人皮。 情事结束后,谢印雪又恨又烦,背对他平复着呼吸,下一瞬又被男人揽腰箍回怀中紧紧抱住:“别气了,我以后天天给你当狗骑好不好?” 这回轮到谢印雪被他气笑了:“步九照,你还是少做点不切实际的梦吧。” “不好吗?”男人闻言来握他的手,“你看你现在身上多暖和,这才像个活人。” 谢印雪低头一看,却发现步九照不仅还没松开那金绳,反而绕到了自己手腕上,真像被他拴住了一般。 而察觉到他的目光,步九照还故意举高手,在他面前晃晃,问道:“高兴了吧?我就知道你想拴住我。” “步九照……这世上如果真有月老,你去问他,他一定会告诉你,我这种人,是没有姻缘线的。” 谢印雪确实不怎么气了,他垂眸望着那根纤细冰冷的金绳,目光有些怔神,声音也轻而低:“若是可以,我倒真想学一门秘术,能在你我之间……牵出一条命里注定的姻缘线。” 谢印雪敢说,这世上任何一人所会的奇门秘法都不如自己一人会得多。 不过有些秘法,他碍于这副孱弱的身躯此生注定难以施展。 就像命里没有的东西,强求不得。 ——譬如他的姻缘。 陈玉清叮嘱他忘情断欲,为了不仅仅是保护他,也是为了保护其他人,谢印雪的命格,在他出生那年已经克死了他的生母,他的生父、至亲、挚友也会因他的爱念折寿死去。 故他从来不会去想,他和步九照以后要如何、会如何、能如何? 因为这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事,多思无益。 但这一刻,谢印雪却发现很多事情,他根本无法掌控,即便是自己的思绪,他抬手抚上金绳,询问步九照:“步九照,你是不是还有三个哥哥?” 作者有话说: 谢印雪: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? 步九照:你,不是东西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