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印雪嘴上说着要独住,可是他偏偏选了一间有两张床的房间。 因为他进屋后没多久,步九照就开门进来了——他甚至都没敲一下门。 进屋后还对谢印雪说:“你门没锁好。” 那语气就好像是在讲他会推门进来,全怪谢印雪没反锁门似的。 谢印雪坐在桌旁,垂眸喝茶,看也不看他一眼。 于是步九照又继续道:“你还选了有两张床的房间,故意的吧?” 这下谢印雪终于掀起眼皮看他了,不答反问,启唇轻声道:“我可以脱衣服吗?” 步九照:“?” 青年的话叫步九照愣住了。 步九照其实自己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摸进谢印雪的房间来,当他把手按在门上时,他想的是他必须看着谢印雪,防止青年夜晚出什么事意外死掉,那么就没人能够通关十重“锁长生”的副本了。 可进来后步九照一看屋中有两张床,他心头就涌上了一种莫名情绪,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很陌生,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,步九照只知道自己心情很好。 因为这代表着,谢印雪肯定就是在等他过来。 如今他进来,不过是心善顺了谢印雪的意思而已。 但步九照怎么也没想到,谢印雪看见他进屋后不怒也不笑,只想脱衣服? 怕自己听错了,步九照又重新问了边:“你要脱衣服?” “是,闵元丹说这些戏服不能脱下,但我习惯一日换一件衣裳。”谢印雪放下茶杯,双目盯着步九照认真问,“我可以把这套戏服脱了,明日画一件新的穿上吗?” 就因为这个原因吗? 步九照面无表情道:“……可以。” 而青年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,二话不说便开始拔头上的珠钗首饰,把长发梳理顺后又当着他的面,用素白的指尖开始宽衣解带,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。 步九照忍不住问他:“你不担心我是在骗你?” “从你的眼神中,我能看出你很想看我脱衣服。”谁知谢印雪听了这话便抬眸乜了他一眼,随之又垂下眼睫勾唇嗤道,“而且不止一次,所以你不会让我死的。” 步九照:“……” 事关清白与声誉,步九照便冷冷否认:“我不想看你脱衣服。” 谢印雪闻言唇畔的笑容反而更深了,挑眉道:“那你倒是转过身去啊。” 口口声声说不想看,实际上盯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,这叫不想看,谁信? 这些话谢印雪虽然都没直说,但全写在他脸上了,于是步九照还真转过了身,貌似就是要证明他不是谢印雪口中的那种人。 转身没一会,谢印雪又开口了:“步九照。” 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霎,步九照又倏地转正身体,面向谢印雪。 此时谢印雪身上只剩一件蚕丝织成的雪白中衣,如纱似的裹住青年单薄的身躯,仿佛什么都遮不住,连他肩上暗紫色的淤痕都能瞧得清清楚楚,却又像是什么都挡住了,叫人恨不得想剥开这层白衣再看得看得更仔细些。 步九照定定地望着他,须臾后辩解道:“你叫我我才转身的。” 谢印雪根本没理会步九照,他用脚踢开垂落在地上的戏服,赤足走到圆桌旁,用指尖沾着茶水开始绘制新戏服,同时问步九照:“每个副本中,游戏通关的方式是否只有一种?” 青年背对着自己,步九照也没在意,打量着谢印雪的目光反而更肆意了,先是滑过他玉白的脖颈,再是纤细的腰线,最后落在他踩着深色地砖的裸足上。 如此他才开口,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,只是多了几分低哑:“不一定。” 谢印雪头也不回,又继续问:“那这个副本呢?” 步九照告诉他:“这个副本曾经有,可现在只剩下一种了。” 谢印雪在桌面将戏服画了一半忽地顿住动作,抬头望着门,目光却像是穿过这扇门看向了别处,轻声低语道:“真的只剩下一种了吗?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