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手隔开两人的距离。 薄望京垂下眼睫注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手,顿了两秒,又抬起来瞧她的表情,来回几次,好似确定她确实不想,冷淡平静的神情忽然变得耐人寻味起来。 他抬手捏起她下巴,指腹凉如玉玦,“不像你。” 席烟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,她看不出是生气还是猜忌,但她心口砰砰砰直跳,生出一丝虐他又虐己的报复性快感。 “就不能是厌了吗?和你做又没多有趣,每次我提了才做,跟给老师交作业似的。” 席烟笑了声,“这种事情还是要互相喜欢再做才有意思。” 薄望京表情阴沉下来,眯着眼睛盯她。 席烟不敢瞧他,使劲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脸,拼了命想忽略咬在她身上的眼神,隔着被子也觉得无处可逃。 过了好一阵,薄望京才躺到她边上,明目张胆和她共用一条被子。 席烟本来想装睡,但实在难以忽略多出一个人的呼吸声,即使他睡觉很安静,声音也很细微。 但席烟就是不想。 她刚惹过他,不敢再闹第二次,只能暗戳戳卷了被子以示不满,见他没反应,又是踢腿又是翻来覆去烙煎饼的,想将他赶走。 薄望京侧过身,瞬间把她逼进角落,薄唇贴在她耳廓喷出热气,低嗓危险道:“我是不喜欢做那种事,但有的是办法……” 席烟没等他说完就把被子扔了回去。 他俩结婚的时候,他父亲曾经和她说,薄望京的性子深沉,轻易不要试探他的下限,表面看着风光霁月优雅矜贵,但当他疯起来的时候,做事准则并不被社会道德束缚。 席烟没见识过他那一面,但隐隐相信这样的说辞。 所以有时候,她挺怵他的。 - 席烟一觉睡到大中午。 她睡得并不安稳,做梦梦见她得什么奖,要上台领奖,结果应嘉荟冲上来把她的奖杯摔了,拉起薄望京的手和媒体鞠躬致谢,席烟一个人在角落里大喊:“他们是骗子!他们是骗子!”但每个人都像看小丑似的看着她。 她惊醒时大汗淋漓,下意识找亮光脱离黑暗,压抑感才渐渐消散。 见她下楼,梁慎川拿了牛奶和三明治到餐桌,坐下陪她吃。 梁慎川手托着侧脸,唇边的笑纨绔不羁,“下午去不去玩赛车?” 席烟摔完的酸痛感还没消散,机械性舒展了一下,环顾一圈,困倦道:“不去了,我要回家养伤,他们呢?” “昨天的事被捅到舒家老爷子那儿,应嘉敏他们匆匆忙忙走了。”梁慎川似笑非笑,“舒彦负责的酒店用品项目被撤了。” 席烟不怎么感兴趣,顺着他的话往下说,“然后呢?” 舒彦那个项目最大的甲方是薄氏集团,昨天席烟摔了一跤,今天薄氏集团就撤资,理由还是负责人品性有待考察。 梁慎川神色复杂地瞧了她一眼,将湿纸巾推到她前头,“没然后,就是告诉你一声他们走了。” 很久以后席烟和舒畅聊起这事儿,舒畅很是感慨:“那会儿我以为他冲冠一怒为红颜,对你还是有些情分的。” 从梁慎川的度假村回北港后,席烟休息了半个月。 近期新闻里,南方一个重点项目在招标,内容里提了一嘴薄望京亲临现场,照片红毯铺地,灯光明亮,名人云集,他眉眼清润坐在正中,静水流深地搅弄风云。 同学会邀请函与《新锦绣》同日抵达,席烟随手翻了翻,杂志内封是她穿着旗袍插花的高清侧拍,遣词造句俨然将她写成薄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