鄙夷的语气,恨不得对方赶紧从自己身边消失别缠着他。 怎么办,秦霜鱼想,他对这个沈舟然越来越好奇了。 沈舟然找了个安静的角落,坐在沙发上,手肘撑在膝盖上抵着头,思绪乱糟糟的。 “怎么了?”沈骆洲在他身边坐下。 旁边有人看到他想上前搭话,见两人这副模样止住脚步,心中嘀咕这不是沈家不要的那个次子吗,怎么带来宴会了?还嫌之前不够丢人啊。 “有点闷,”沈舟然理了理目前发生的事,说,“我本来想让一件事情避免,但现在最坏的结果仍旧发生了。” “墨菲定律。”沈骆洲说。 沈舟然“嗯”了声,侧目看着他干净利落的下颌线,不知为何,原本平淡的情绪突然起了波澜,滋生出一点又一点的不甘心。 如果有可能,谁不想好好活着呢? 他才刚刚掌控身体,还没来得及经历什么,就要宣告结束吗? 沈舟然审视内心,发现他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无所谓,他也是不甘心的。 “大哥,如果一件事情你知道结果并不好,想要努力改变这种状况,但发现事情依旧往最坏的方向演变,你会怎么做吗?” 很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,但沈骆洲还是认真回答他:“先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尝试一遍。” “那如果最后还是失败呢?” “那只能说我尝试的不够多,”沈骆洲淡声说,“改变不了结局,只能是自身实力的问题,没有人注定是要失败的。” 沈舟然定定看着他。 大哥跟他,真的是性格完完全全不同的两种人。 “这么看我干什么?是遇到麻烦了?”沈骆洲说着,脑子里过了一遍他最近经历的事情。 沈舟然摇头:“没有,只是想想。” 如果石大哥遇到了这种事,应该已经积极开始寻找解题方案了,而他连个“解”都没有落笔。 他想,自己也应该寻找解题方法了。 沈骆洲“嗯”了声。 他这个弟弟从小被家人保护的太好,没真正经历过磨难,还很青涩。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,沈爸爸顶不住还有他来撑。 沈舟然嘴里的“如果”,就是沈骆洲曾经经历过无数次的事。 但凡有一次的踌躇不决,被害怕压垮。沈家,早就不是沈家了。 看沈舟然像是在思索自己刚才的话,沈骆洲端起桌上侍者放的酒,抿了口:“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些什么,有沈家给你顶着还不够?” 沈家既然还在,沈骆洲也没倒,那作为他的弟弟就不需要成长,不需要经受磨炼。 两人说得明明不是一回事,但沈舟然听了他毫无底线的偏爱纵容,还是会心里发烫。 “够,当然够,”他手撑着沙发垫,身子往沈骆洲那边靠了靠,两人紧贴,闻着他身上佛手柑清凉苦涩的气息,心头放松不少,“好喜欢大哥。” 像吸足了猫薄荷的贪婪小猫,发出餍足的叹息。 沈骆洲食指抵着他额头往后退,略带嫌弃:“在外面注意下你的形象。” “我已经没有形象了。”沈舟然无所谓,在场的每个人都想看他笑话。 听他说这个沈骆洲脸都冷了:“谁说的?谁敢当我面这样说?” 沈舟然浅浅笑:“大哥,你好不讲理。” 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