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娘快些换上吧。” 头饰微沉,几层嫁衣也有些厚重,虽敌不过她作战时的战甲,可这番折腾下来,竟让她也觉得有些酸痛,好在这些东西也只需戴这一日罢了,不然她哪里受得住。 “哎哟,瞧瞧这美人是谁。”喜婆在一旁称叹,“晋王殿下若是见了今日的娘娘,定是移不开眼去!来来来,娘娘快随我出府吧,吉时可不等人呐。” 不知为何,今日这身嫁衣总让她觉得过于厚重了,走起路来有些不便,可她也未曾多想,只觉得许是李驿昀送来的嫁衣轻薄些罢了。 “姑姑!”宋幼清刚迈出院子,就见苏衡迈着小腿跑了过来,一见着她,脸上又止不住地挂下清泪来。 宋幼清当真是见着他不禁乐了,“你这又是怎么了?”那日她要入东宫时他亦是如此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,今日他这又是怎么了。 “没有。”苏衡抹了抹眼泪,“我这是高兴,姑姑要嫁给晋王了,衡儿高兴。”高兴二字刚说出口,他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,“姑姑,若是晋王殿下欺负你,你回来与我说,我定是要他好看的。” 这话若是放在往日定是大不敬,但今日众人一听,皆是仰面而笑,喜婆走上前去,塞了颗金豆豆给他,“小公子放心,王爷定是会好好疼惜娘娘的。” 苏衡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金豆豆,伸出另一只手来奶声奶气道:“婆婆,再给衡儿一颗吧。” 这本就是晋王府命人备下的彩头,喜婆二话不说就又放了两颗在苏衡手中。 只见苏衡将他的金豆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腰间的荷包中,“这是给我弟弟留的。” 喜婆笑道:“小公子这是在说什么呢,你哪来的弟弟。”不止是她,这府里上上下下皆知苏衡是苏府唯一的嫡孙系,再则苏衡的母亲也已不在了,这一时间上哪儿去添个弟弟。 苏衡丝毫不慌,他走上前拉着宋幼清的手,“到时候姑姑就会给我生弟弟了,我要把金豆豆都留给他。” 宋幼清倒吸一口凉气,暗暗地瞪了他一眼,这臭小子又在说什么胡话呢! 苏衡吐了吐舌头,慌忙躲在了苏老夫人身后。 一众人忍俊不禁,笑个不止。 喜婆也是一愣,缓过神后她笑着搀过宋幼清,“那就先贺喜娘娘了,都说孩子说的话最是灵验了,娘娘肚子争气,定是能替王爷生个小王爷。” 宋幼清被人打趣,难得有了不知自处的时候,她不由得提了提步子,“快些走吧,莫要误了时辰。” 众人都知她这是羞涩了,皆掩面而笑。 她刚出院子,就见苏景云一身墨红,立于榕树之下,见宋幼清出来,他俯下身来,“澜儿,上来吧。新娘出府之路不得落地,大哥背着你出去。” 宋幼清一愣,那日她入东宫时也未见得有这般阵仗,怎么今日倒还繁琐起来。 不过这些嫁娶之事她不甚了解,只是由着他们安排,她并未多问,上了苏景云的背。 “这么轻?”苏景云笑了笑,“待入了晋王府后多吃些,那儿虽比不得在家中,可也自在些,想吃什么了,就与晋王说,若他不依,你就来找大哥。” 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,可宋幼清眼角却氤氲起雾色。 若是她哥没死,那她是否会有这么一日趴在他的肩头听他絮叨:“阿容,你怎么又轻了?我与妹夫说了,若是让我知晓他待你不好,我定是让他好瞧的!” 可这些终究是奢望了…… 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 宋幼清抬起手轻轻拭去泪水,“好。” 院子离府门不远,可叫宋幼清觉着有些难熬,眼见着府门就在眼前,苏景云的身子却是顿了顿,“我知晓你并非苏澜。” 宋幼清一震,搭在他肩上的手亦僵住。 “不必怕,我既然今日能背你过来,自是默许了你的身份,我虽不知你究竟是谁,但我知晓你对苏家并无恶意,衡儿从不这般黏人,你是第一个。”公众号:半夏甜酥理? ?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