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了下去—— 但下一刻,他猛地睁开双眼! 金辉乍现! ‘砰!!!’ 通体漆黑、只有关节没那么黑的壮汉猛地僵住,正在琢磨着什么的大脑陡然一片空白。 随后,他茫然的、慢慢的低下头来。 ——在他那如果完全硬化只会导致身体僵硬无法活动的关节处,不计其数密密麻麻的银白色细针刺穿他的皮肤,弹炸了出来。 一瞬间,他踉跄倒地,血流如注。 在周围人的惊呼中,雷廷安稳的闭上了眼。 ——放心? 哈。 这,才叫放心啊。 第4章 雷廷做了个梦。 一个模糊不清的梦。 …… 这么说的话似乎不是很合适,因为梦本来就是模糊不清的。他想。他只是回家吃了顿饭而已。可梦中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还是很清晰的。以后再也不把没造完的炒杂菌放冰箱里热热再吃了,吃了容易看小人在天花板上划船。 醒来时,拨开窗帘的舷窗外深空冷寂。 柔和的浅黄布帘垂挂床位四周,配合当前调节的暖色灯光,给了床上的伤员一种奇异的温暖感。 伤员雷廷侧头看着夜空,‘嘀-、嘀-、嘀-’的生命体征监控声回荡在布帘内外。 片刻之后,画着小兔子的布帘被一只手掀开了。 雷廷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。他没有费那多余的力气去看对方,只是轻声打了个招呼:“指导员好。” “醒了?”指导员金斯利哼笑一声坐在了床边:“知道吗?我为学院工作四十年,接过这么多学生,你是最离谱的一个。” 四十年…… 雷廷缓缓转头回去看了金斯利一眼:那是个年轻貌美的精致女孩,她有着一张最多不过二十岁的脸,以及一头银白的长发和一双银白色眼睛。 “你看上去最多二十岁。”他诚实的说。 金斯利笑了起来,没有深入聊下去这个话题,而是话锋一转,道:“你差点杀了人,你知道吗?” 雷廷没有回答知道或不知道。他安静的发了会儿呆,轻声问道:“他们……是什么人?” “某个军团的人。具体的我不能告诉你。”金斯利说,“他们消灭了袭击我们的星盗……” “星盗真的来了?” “是的,但这不是重点。”金斯利叹了口气,“重点是,他们不是敌人。” 这话让雷廷笑了一下。 “不是敌人,然后我躺在这里?”少年人温和的反问,“他们要袭击我和我的同学啊,老师。” 金斯利似乎也觉得这话说的有点亏心。“他们认为这只是一次演习。”她说,“但我已经申请了对这次做出这种行为的人进行惩罚,他们会给你们补偿的。” 雷廷没有再多说些别的了,他甚至能明白那些人究竟哪儿来的这么大自信敢伤害学院预备生:学院每年都有五到七万名来自各恒星系的学生入学,正常情况下很难照顾到每个学生的安全问题。 而且,最大的问题就是,这里是深空之中。 ‘深空’这个词不是闹着玩的,这地方正儿八经是一个天高皇帝远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。飞船如果不进入导向跃迁模式直接折跃去最近的星门处,单只是全速飞到离他们最近的一颗星球,都要飞三千一百六十八个地球年。 在这样只有星际网络可以连通一切的环境下,拥有武力的人也将拥有绝对权力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