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?旁,不再顾及如今他早已放手,他早已不是她的丈夫。他扶过她双肩, 将她揽到胸膛。 冰冷的铠甲搁着脸并不舒服,温夏从他怀里出?来, 扭过头,掩帕擦拭眼泪, 她不想再哭了,可仍忍不住哽咽声。 她背对着他,抽泣时?单薄的身?影轻轻颤抖。 戚延握紧拳头,此刻只想拥有一身?从前的武艺,冲进敌营里把达胥的脑袋拎过来给她赔罪。 “我如今不兴保守的打法?了,我必让达胥面对天下人亲口为你道歉。” “不是像他说的那样, 我没有失了清白。如今天下人都知晓了, 我……”温夏忍不住哽咽, 哭过的嗓音带着软糯的鼻音, 此刻第?一次有这般浓烈的恨意:“他怎么赔我……” “怎么赔我,天下悠悠之口才能堵住, 我才能好。怎么赔我,我才能放下。”温夏回头望着戚延,“你以前也这般说过我。” 戚延哑然,深深弯下脊梁,张着唇想解释,可自愧得都不知怎么开口。 他想起之前为了废后,他的确说温夏五岁时?身?陷青楼。他当时?肤浅地以为五岁的孩子陷了青楼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是他知道温夏会看重,才故意拿此作文章。 他明知那是她的痛,他竟然能做到那般恶劣。 戚延僵硬地握了握拳,竟不敢再面对温夏这双红红的眼睛。 温夏许久才擦掉眼泪,嗓音却依旧难过:“我都无颜出?去?了,一想到那么多?我从来都不认识的人会知道我……” 会知道她身?体上?的旧伤能变成一朵花印,会知道她失去?了作为女子的清白,她就不知如何去?面对那些眼神?。她想拿把刀亲手扎进那达胥的身?上?。 “夏夏,我必会让达胥亲口承认他满口污蔑,相信我。” 温夏轻轻点?头,哽咽声逐渐停下了,也擦掉了眼泪。 她回过头,唯有一双眼睛还带着哭过的红肿,视线落在他一身?铠甲与双腿上?:“你……能走了?” “嗯。”戚延仍自愧,亲眼见到温夏哭得这么凶,他才知道从前他拿她的清白威胁时?,她应该也是这样难过。 这一身?的伤和她的痛苦相比,算得了什么。 烛灯火苗在微风里跳动几下,帐内炭火夺去?稀薄的空气,戚延浑身?有几分燥热,温夏双颊也一片酡红。 戚延唤了胡顺将窗拉开,方才温夏哭着,不让拾秋入内,也紧闭着窗。 窗户的布幔打开,空气才轻盈起来。 温夏望着戚延双腿,掩下心间的担忧:“你别因为我而改变计划,如何行军最?有利,你便?如何来。你回去?吧。” “别难过,清白不是衡量女子的标准。你也别在意军中的看法?,众将士士气振奋,谁都只想杀敌报仇,不会用?异样的眼光看你。” 温夏轻轻点?头,垂眼立在昏黄的烛光下,身?影纤弱而单薄。 戚延舍不得离去?,但终还是迈步出?去?了。 他回帐中换下了一身?金甲,双腿骨节很是钝痛,宋景平入内为他以内力疗完伤,才减轻些疼痛。 胡顺提来深深的桶,水中药汤冒着热气,戚延双腿浸泡在药汤中:“皇后如何了?” “帐中虽熄了灯,可方才拾秋出?来换火盆,奴才问了一嘴,拾秋说还是能听见皇后娘娘的哭声,只是压着不想让她听到。” 戚延拧紧眉。 帐外,陈澜道几位将领求见。 几人入内来禀前线战况,盛军此次猛挫乌卢锐气,灭了他们不少兵马,乌卢如今已退到西永县,在那处提前设了防御工事。 “我军被他们的防御拦截,未再追讨,已领兵回营。” 戚延端坐在太师椅上?,修长的双腿仍泡在药桶中,他黑眸深不可测:“温将军呢?” “温将军从战场归来后去?面见了皇后娘娘。” 戚延交代着几句军务,示意他们退下。 他换了干净的衣袍,系上?虎裘,挺拔身?躯穿进这寒夜。 漆夜狂风呼啸,今夜格外阴冷,手指露在外面都能冻僵。 拾秋提着小火炉候在帐外,虽有布幔遮着,但呼啸的寒风也吹得人浑身?发?抖。 戚延来到帐外,拾秋向他行礼。 “温将军在里面?” “是,温将军来了两盏茶的功夫了。” “皇后如何?” 拾秋脸色不太好,摇摇头说皇后没有睡意。拾秋睡在矮榻上?,隔着屏风都能听到皇后时?不时?的抽泣声。 戚延望着寒夜:“你退下吧,今夜朕守着她。” 戚延在帐外站了许久,等?温斯来出?来。 营帐内。 温斯来说起温斯行镇守南屿海那些年的趣事,想逗温夏开心,但兄妹俩一个笑哈哈地说,一个红着眼眶轻轻地应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