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延收紧瞳仁,竟才想起?来?这桩事。 他也许是罚过她?抄那些什么破书,可他不记得她?晕了墨,吉祥再罚她?补上。 他甚至都没有见过这些经文,没有见过这么好看娟秀的字。 他沉喝:“朕龙体好得很,不需要这些破经文。” 温夏微顿:“它们不破的。” 她?的嗓音很轻,却透着坚不可摧和?一点不愿言说的情?绪。戚延没有见过这样的她?,甚至他如今与她?并不相熟,除了夫妻这面上的名分。 他记忆里?从前的她?不是这样,是天真烂漫,是嘻嘻哈哈,还细心熨帖。每回他被父皇母后罚了,都只有她?陪着他跪,只有她?从小衣衫里?掏出藏过来?的鸡爪鸡腿,悄悄塞给他。 站在他面前的是他认识过的温夏,可却也不是了。 她?花容苍白,半挽的乌发柔顺垂于?双肩,安安静静地低眉,似随时等候暴怒的他发落。 戚延居然觉得,他竟有难言的时刻,难言心底这股奇怪逆堵的滋味。 他终是冷冷地道:“朕不喜欢看经文,等朕想到要你写的再议。” “来?人,扶皇后回寝宫休息,服药。” 她?始终只是低垂眉眼,没有意外,也没有欣喜,扶身?朝他行礼:“臣妾谢过皇上恩典。” 宫人搀扶着温夏离开了书房。 戚延视线落在那些笔墨竹简上,恼喝宫人:“把?皇后这些东西都收起?来?,染了风寒还让她?写字,不要命了!” 宫人战战兢兢领命。 门?口看了好半天的梁鹤鸣:“皇上……” 戚延回眸,深不见底的目光似冰冷剑刃。 梁鹤鸣:“……臣是说,你还去比剑吗?反正你肩上也有伤,不行就算了,顶多算个弃战,世人也不知道是你。” “这点事并不影响朕比剑。”戚延疾步跨步书房,气仍未消。 梁鹤鸣被他撞到肩膀:“皇上拿臣撒什么气,罚她?抄经的又不是臣。皇上还是仔细想想还罚她?抄了什么吧。” …… 幽静的竹林间,剑光四起?,寒冽剑气凌厉划破寂静长空。 一直到与那剑客比试上,戚延想遍了也都没想到他还罚温夏做过什么。 武者归心,剑士绝不可走神。 这一场比试,戚延自诩功法上绝对能赢的,可竟输了。 直到对方利剑刺向他身?体,他本可以还招,但凝神归位已是不及,侧身?一避,剑刃刺向了他左臂。 那剑客也是讲究,见他不避已在收手,但还是刺破他皮肉。 戚延:“我输了。”他收起?剑就要走。 青衣剑客:“你玩老子!” 这一场比试,戚延明明自认输了,剑客依旧不依不饶,觉得被他鄙视,没被重视,一定要拉着戚延再战一回,不许他留情?。 比试终于?结束,青衣剑客被戚延凌厉招式击退在竹林间,倒地喘息。 戚延将剑凌空扔给梁鹤鸣,调整气息沉步飞出林间。 回程的马车上,梁鹤鸣为戚延手臂处的伤口包扎,叹道:“好在那是个讲究人,没真扎进来?。” “朕也没真刺他。” “但你还是受伤了。” 戚延微顿,目光忽然讳莫如深:“朕说过,若遇高手,伤又何妨。” 他忽然觉得马车不够快,下令驾车的陈澜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