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的话。 从虞遥宫中出来,她散步至此,原以为深夜不会遇到那尊瘟神,未想这般巧。 每次撞到戚延,她的宫人都十分机敏,自觉用身子巧妙为她遮挡,不必惹戚延扫兴。半屈着身在宫人其后,温夏也能遥遥瞥见戚延那一身玄色龙袍。 大盛本是以明黄为尊,先皇们都是着一袭明黄雅正的龙袍。 可戚延不同,他嫌明黄招虫,非将他所喜的玄色列为龙袍御用尊色。 玄色威严又森冷,自带神秘深邃的气场,尤其是穿在那般冷戾的人身上,纵使那张面容再英隽俊美,依旧不减温夏心头避之不及的晦气。 每次撞见戚延,温夏总懊悔自己胆子小。 也许是多来年心上的结,幼年时那些挥之不散的难过记忆,还有被他欺负怕了的条件反射,她总这么怯他周身森寒威压的气场。 终于回到凤翊宫,温夏搅着手中绣帕紧捂心口,微微气喘:“那荣王真是他杀的,断了双臂?” “可不是,太后都在为此恼羞。” 其实杀,杀得好! 就,就是戚延也太暴戾了。 好可怕。 坐到寝宫,温夏捧着琉璃盏中温热的牛乳,小口小口饮着压惊。 因为不想再撞见戚延,翌日温夏去取那对做好的翡翠手镯时,特意远远留在成武殿花园等候去取镯子的白蔻,不敢再靠近御花园周边一步。 因着知晓主子近日难过,心情极低落,白蔻自造玉坊取回终于做好的手镯,检查无误仔细捧在匣盒中,高兴地往回赶。 却见宫道上,阳光明媚的尽头,扬长经过的御前宫人。 吉祥叫住了行完礼便想走的白蔻等人。 “公公,可有何事?” “手上是什么?” 捧着匣盒的手后缩了下,白蔻将身子垂得更低,只想遮住怀中宝物。 “回公公,只是皇后娘娘的近身之物。” “打开。” “公公,这乃皇后娘娘近身之……” “咱家叫你打开。” 白蔻微顿,四周皆是御前宫人,从前便屡次被吉祥抢过东西,可这是皇后期待了好多日的镯子。 大公子特意千里迢迢送来这块冰蓝翡翠,娘娘爱不释手,造玉坊也是仔仔细细加着工,才在今日终于为娘娘做好了这对手镯。 别无他法,手上匣盒终被吉祥身边的内侍夺走。 他们见到如此上等精妙的翡翠,双眼一亮,以一句“一切皆乃御用之物”打发走她。 白蔻起身,弓着身退下,待走远,发红的眼眶里泪水终于掉下。身后几个小宫女也忍不住红起眼眶,皆替主子不平。 这边宫道上,吉祥瞅着匣盒里精美成对的翡翠手镯,细长双眼堆起十分欢喜的笑。 一旁,胡顺有些不忍:“师傅,这乃皇后之物,咱们这般夺了怕是不妥吧?” “什么叫夺?这天下间的宝物都是咱皇上的!”吉祥训道:“就说你小小年纪不懂规矩,没见着皇上近日都不开心?而且昨夜御前侍奉,你没见着皇上握着那蛐蛐笼盖在灯下发了半晌呆?” “皇上也喜欢这好东西,这玉光线不同,颜色都不尽相同。呈给皇上,他必会龙颜大悦。”心情高兴,吉祥多指点了一二,说罢将匣盒好生锁上,递给胡顺:“去造玉坊,都打断了磨成珠子,一双美玉刚好给咱皇上做个手串。” 胡顺皱着眉,硬着头皮道:“可如今朝中大臣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