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故去参加这种活动?身体不舒服也不提早说,是不是要让我担心死!」范友珍絮絮叨叨唸了很多,一旁的司昂劝着她别再说了,小女儿现在还难受。 司蓉替她调整病床,让她坐起身。「还记得昨天的事吗?」 她刚醒,脑袋转得慢,一脸迷糊,问什么也没答出来。范友珍立刻说要带她去收惊,「我问过其他学生了,都说那栋建筑最阴。她就是被脏东西跟上了,以前算命师就说过她八字轻,容易被不好的东西缠上」 一旁的司昂听了立刻皱眉,说她就是迷信,司倪仅仅是太累而已,打工加上专题让她分身乏术。 司倪听着两老断断续续的争吵,脑袋又疼了。 司蓉见状,拍了拍她的肩,悄悄说道:「等等我把他们都带走,商佐待会就来了,我让他陪陪你。」 听见这名字的司倪像是被人踩了尾巴,立刻说不要。「不想他来,别告诉他。」 司蓉被她用力扯着手,「我已经告诉他怎么了?你们发生什么事了?」 「我想自己待着,你们都回去吧。」她说完翻身就睡,拉起棉被将自己盖得掩实。 莫名其妙被下了逐客令的其馀叁人在旁面面相觑,范友珍还在坚持自己的理论,「看她阴阳怪气的,绝对是被不乾净的东西染上了,我下週就带她去宫庙看看。」 司昂摇头,拉着她回家。 司蓉唤来了护理师确定司倪的身体状况没问题后,叮嘱她几句才走。 「这几天先别来店里了,回家一趟,身体好一点再过来。」 司倪在急诊室待到了下午就被强制赶离。 她还穿着沾着颜料的队服,单薄的肩挂着背包,一个人伫立在人来人往的街边。头顶艳阳高照,强烈的日光晒糊了她的视线,她适应不良的闭起眼。 耳边是喧嚣的谈话声、车流声,来来回回,头痛欲裂。 她从小就知道,这世界就是和她作对的,如同她想躺平当一条咸鱼,但身旁有商佐,总想着带她出去闯一闯。他们爬墙去吃隔壁街的鸡排,偷採古怪奶奶家的花,在街口互相替对方追垃圾车。 商佐为她打抱不平,司倪无以回报,她力气不够大,打架也不厉害,但她可以赚钱养他,让他去做喜欢的事。 她本来以为一辈子有他就够了,商佐具备着她没有的特质:外向、活泼,是全世界唯一理解她的人,能够包容她奇奇怪怪的小脾气,以及不想面对人群推挤的任性。 与他在一起就够了。 司倪并不太记得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,只记得她抬眼时,天空黑得纯净,没有星星。 灯光熹微,她不可控的走到窗前,手攀在肮脏的玻璃窗,浸染过空气中微小的粉尘,斑驳陆离的披在老旧的建筑物,穿过她的瞳膜,她看见楼下的人正在相拥接吻。 偶像剧她没少看,小说、漫画也是青春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牵手、拥抱、亲吻这些相互探索的过程她都一清二楚,她甚至不害躁地想过,有一天也会轮到自己。 抽丝剥茧,相濡以沫。 她从不羡慕故事中的男女主角,她的世界——司倪有商佐。 他是她故事中的主角。 缓慢地眨着眼,眼前的画面巍峨耸立,不是梦啊。 她忽然能感同身受袁禾安口中女鬼魂等待爱人迟迟不来的悲伤,实则并不令人心生畏怯,而是真切的凄凉。 ——殷殷期盼了那么久的人,原来从不属于自己。 ---------------- 终于上嘴了(?)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