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便不爱,你也是我的!” 嗓音冷清谡谡,言辞却逐渐拔高 “生生世世都是我的!” 夏连翘:“……” 心理年龄她比这位可成熟太多,当然不会为他言语所激。 凌守夷表现得太过激动,她明智地没再刺激他,而是选择顺毛捋,坦坦荡荡地换了个话题,“好,那不说这个,我们说另一件事。” “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溟幽海底那个禁制吗?” 凌守夷面无表情道: “溟幽海底不过一地废墟,你又耍什么花招?” 她一愣,有点儿疑惑:“你怎么知道溟幽海底是什么样?难道你下去看了?” 凌守夷哑口无言:“……” 眼前的少女眉角眼角却好像意识到什么,蓦地绽开柔软的笑意,乌灵灵的双眼看起来快活极了。 凌守夷急了:“夏连翘!” “好好好!我不说了!” 她见好就收,忙正襟危坐,对着自己做了个“闭嘴”的动作。 凌守夷:“……” 少年冷冷移开视线。 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底下会是一地废墟。”夏连翘摇摇头。 难怪那天凌守夷回来之后态度有恙,原来是自她与应龙相继离开之后,玉室便崩塌成一地断壁残垣。 想来玉室承担着囚牢之职,本就不甚光彩,或许设计之初,便考虑到这一点,在应龙散去后,自行崩塌瓦解好摧毁罪证。 少了一个强有力的佐证,她心里难免沉重,但如今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。 深吸了一口气,她想了想,又酝酿了一番说辞。 终于将她是如何遇到应龙,应龙又对她说了什么,对凌守夷和盘托出。 当然,还是滤去了她如今不能言说的部分。 她说得越多,凌守夷下颌绷得愈紧,眉头也蹙得越深。 他自幼便与父母分离,若说偶尔还能见柔姬几面。 对于应龙,他几乎没什么了解,也没什么印象。 唯一残存着的印象,便是天池畔那道奄奄一息的身影。 只是骨肉亲情,血脉连心,伴随着夏连翘说得越发深入,将颢苍一言一行,一颦一笑原原本本都复述于他,他一颗心也不自觉抽痛起来。 这般感受,令他不自觉一阵戒备,如临大敌。 凌守夷面上不显,搁在案几下的指节却紧捏至泛白,思绪乱如滚粥。 他到底还能不能相信夏连翘? 她是不是又在骗他? 可她话语间语气并不似作伪,所述的那人言行举止,也与他记忆中残存的那抹印象交相重叠。 曲沧风曾见过应龙,会是他指使她,教她这么说的吗? 直到夏连翘忽然提到柔姬。 “事情就是这样,”她抬起眼,“我知道你可能不信,但只要找到你娘留下的那封秘信,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骗你了。” 母亲在孩子的心底总是那个最特别的,纵使父亲也难逾越的存在。 一直以来,柔姬对于凌守夷便是心中那个不可说的存在,触之即痛,触之即伤。 心中最柔软,最隐秘,最狼狈的地方冷不丁地被人戳中。 这一刻,他在她面前又好像陡然变成一个八九岁的孩童,敏感,疲倦,警惕。 从心底升腾起一股戒备与抵抗来,凌守夷心神巨震,霍然站起身,抿唇断喝道:“够了,你休提她。” 谈话顿时破裂。 夏连翘也没想到凌守夷反应这么大,她愕然地睁大眼,小心翼翼道:“……小凌?” 凌守夷神思混乱,原本坚硬的心防霎时摇摇欲坠。 很难说清楚,到底是恼恨她竟搬出柔姬来达成自己的目的。还是在恼恨一次又一次,快要被说服的自己。亦或是抗拒在她面前变回那个脆弱,敏感,偏执的孩童。 凌守夷不言不语,一催遁光,身化一道白光远去。 是她太着急了吗…… 夏连翘追出几步,怔怔地看着天际那道遁光,内心五味杂陈。 原地踯躅半晌,夏连翘叹了口气。 或许当真是她太过着急。 凌守夷的防线才被她撕开一个小口,她便迫不及待想要高歌猛进,一举拿下他,却没想到这一定会引起他下意识地激烈的抵抗。 他童年不幸,创伤应激也是情有可原。 想到凌守夷或许也需要时间来消化,她也没催他,而是在几日之后提出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