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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事


的纹路。

    找席殊吧,也算是有点经验,又怕这家伙探知到她身体里的秘密。

    她可没把握能瞒得过他……

    结果她还在犹豫,偶然得知席殊已经离开扶风楼十数日!

    几乎在她下山没多久,他也跟着不知去处。

    小颖转告清风居童子的话,说是席师早先告假外出访友,多者一季,少则一月。

    招秀:“……”

    虽然她无事从不登叁宝殿,但恰巧她每次上门席殊都在,恰巧她每次的问题席殊都能解决,现在人不见了……

    她可不得更为自己发愁么!

    愁得很。

    要是咒印发作,她总不能跑剑阁找人去吧?

    不行!

    打死她也不能丢这个脸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滴答。滴答。

    腥血仍在下落。

    深渊之地,九龙铁索震颤,悬挂的棺椁随之微微晃动。

    白色阵图呼吸之间释放出恐怖的张力,连同空气亦如有实质般,死死束缚着当中镇压之物。

    但是那腥血在恐怖的威压之下,依然稳稳地摔落于祭坛。

    摔得粉碎。

    又以它粉碎的身躯,一点一点攀爬至白色的阵带之上。

    玷污它,覆盖它,侵染它,吞噬它!

    无形的厮杀在这一处微小的角落展开。

    白光闪烁得更为频繁,就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哀嚎。

    巨型的锁链震颤得更加厉害,似乎要将棺椁之上黑色浓密的阴影全部绞杀,剿灭!

    但这并不能阻止附着在腥血之上的意志,强硬地掠夺本属于镇守者的力量。

    那获得力量的意志见好就收,很快脱离自己辟出的战场,沿着一条新被开拓的逼仄通道游散而去。

    它循着冥冥中的轨迹,离开深渊,渗出山体,顺着滚滚的流水一路向东。

    一路向东。

    ‘季潮生……季潮生……’

    九怀江,由西向东,连通中陆与东域。

    一个书生正立在行舟之上,借由夜航的灯盏,眺望浩荡江景。

    “离家行游数年,终于可以归乡,心绪实难平静啊。”

    书生开怀笑道:“秦兄,韩兄,此行必叫你们见识一番,我老家云鹤湖上……嚯,有尾大鱼!!”

    他开始还觉得新奇,忽然惊呼:“不好!要撞上来了!”

    舟中正下棋的两人条件反射抬头欲观,猛然间舟楫便是一阵剧烈的晃动,书生一下子摔倒,叁人还未发出声音,身上就齐齐爆出血来。

    就像有一股巨力正牵引着他们体内的血,于是全身的毛孔陡然张开,血涌而出。

    只瞬间血尽,叁人气息全无。

    一道气流在满船的腥血中慢慢游曳,就像是选择一般,最终缠绕住“秦兄”的脚,一点点渗透他的靴子,钻入他的体内。

    血流如有牵引,也随之一点点渗透他,充盈他干瘪的身躯。

    躯体充血丰润,血管重新运作,器官再度复苏,叁个人的生命力才促成那不明意志的寄居。

    他倏然睁开双眼。

    猩红的眼珠并无任何人的色彩,死寂如渊。

    紧接着,那深渊般的眼瞳慢慢波动起来,一股邪肆的气息从中流泻而出,慢慢地叫他的面容也沾染上了冷漠与怨恨的意味。

    秦铮仿佛木偶般僵硬地从棋盘上直起身来,挪动的手脚就像是被什么丝线吊起一般,挪回到各自应放的位置之上。

    他坐在舟中,于自己好友的尸身边,木然地、无神地念叨:“季潮生……季潮生……”

    短暂地停顿之后,又仿佛梦呓似的低喃。

    “招秀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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