晃。 一双小手扶过来。 淮右:“娘,你慢点。” 赵氏似乎没有听见,甩开女儿的手,拎起裙角便匆匆迎过去。 淮右细嶙嶙的胳膊僵在半空,僵了片刻,她低下头,吸吸鼻子,硬生生将眼里涌出来的泪,吸了进去。 谢知非的心,不可抑制的痛了。 “妹妹,你快来,快来看啊,爹给你买双陆了,快来看啊!” “来了!” 淮右抬头,又吸吸鼻子,脸上努力挤出一点笑后,才走到郑唤堂面前,满是喜悦道: “谢谢爹爹,爹爹今天辛苦了。” “一家人,说什么谢。” 郑唤堂显然很享受发妻、儿女都围在他身边的感觉,也是因为在水月庵见着了亲生女儿,笑容发自肺腑的扬在了脸上。 “和哥哥去玩吧。” 淮左听到这一句,像得了敕令似的,冲淮右扬了扬手里的书,一挤眼睛: “走,咱们去书房。” 淮右见着书,笑容瞬间自然起来。 到底还小,半路上就忍不住,做哥哥的把书给了妹子,做妹妹的把双陆给了哥哥,两人一头就钻进了书房。 谢知非没有跟过去,而是随郑唤堂夫妇回了院,又站在了厢房的纱窗外。 “那孩子一切都好,身量又长高了不少,面色白里透红,一看就健健康康。” 郑唤堂一边脱去外衣,一边和赵氏说话。 “我和她师傅静尘说话的时候,她就在边上坐着,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忙着七月半的事累着了,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呢。” “你可有与她说上话?” “说了。” 郑唤堂:“我故意问,小师傅,我最近几天睡眠不好,庵里有什么符袋,可让我睡得香一点。” 赵氏:“她怎么回答?” 郑唤堂:“她说符袋没什么用,只要施主睡前什么都不想,就能睡着。” “才八岁的孩子,偏偏老成的像个大人。”赵氏掏出帕子抹泪。 见发妻又抹泪,郑唤堂脸上有种无力感,“对了,今天去庵里的有个布施的,还有个会看相的。” 郑唤堂放柔了声音。 “那人看到孩子,当着静尘师傅的面,说这孩子的面相是有大福之人,还说她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。” “当真?” “我何时骗过你。” 郑唤堂给自己倒了盅凉茶,喝一口,笑眯眯道:“兴许是老天爷在补偿她也不一定。” 赵氏半信半疑,“她师傅待她如何?” “说佛经的时候,静尘师傅见她打哈欠,让她去房里歇一会,她不肯,说要陪着师傅。” 郑唤堂:“师徒二人这些年的关系一直很好,你不用担心。” 赵氏叹气:“再好有什么用,一个老尼姑,一个小尼姑,能有什么出头之日呢?” 无力感再度浮上郑唤堂的面容。 “都八岁了,她总不能一辈子当尼姑吧?” 赵氏走到男人面前,“唤堂,且不说那孩子,只说咱们儿子,过了这个生辰,儿子就整整八岁了,他将来的前程呢?” 赵氏抹泪:“你们郑家一个个顾着那孩子,谁来顾一顾我的儿子?” 郑唤堂:“庆云,淮左的前……” “五爷,五爷……” “我定的酒菜到了,吃完饭,我再与你详细说。” 郑唤堂一掀珠帘,走出去,“来了,来了……” 赵氏看着晃动的珠帘,咬牙切齿:“回回都是这样,一提这事儿逃得比谁都快,不能这么欺负人的,不能的。” …… 饭菜送得早,天还亮堂着,郑唤堂就把寿宴安置在了庭院里。 一张四方小桌,正好容得下一家四口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