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担心。 …… 静思居里。 李不言慢慢揉着晏三合的伤脚,问:“感觉怎么样?” “还疼。” “正常反应,以后每天我都替你揉一下,保证你再过半个月,就能在地上活蹦乱跳。” 李不言嗅嗅鼻子,“沈太医的跌打膏果然是好的,好几天了,这膏药味儿还这么浓。” 一抬头,发现晏三合虚着两只眼睛,魂儿不知道飞去了哪里。 还能飞到哪? 多半是在想静尘的事呗。 李不言轻轻把她的伤脚放下,起身吹灭烛火,刚要躺在竹榻上,忽的脸色一变,冲到窗边,猛的一推窗,厉声喝道:“谁?” 四目相对。 某个人嘿嘿干笑:“我,有事。” “小姐,窗外有个采花贼说有事。” 李不言重新把烛火点上,“放进来,还是不放进来?” “不用放。” 谢知非走到窗户边:“就几句话。” 这话听着很有几分委屈。 晏三合撑着坐起来,“不言,给三爷倒杯温水。” 这便是请他进来的意思。 谢知非从窗户轻轻一跃,在屏风外坐下,也不等李不言把温水倒过来,便低低开口。 “刚刚得了个消息,二十三年那桩舞弊案的案卷,被封存了。” 怪不得大半夜的,他要翻墙进来。 “三爷大话说早了? “是!” 晏三合一怔。 她其实是故意想刺他一下,却不想他坦坦荡荡应了一声“是”,这就好比拳头伸出去,打在了棉花上,有力都没处使。 “还有一个消息。” 谢知非接过李不言手上的温水,喝一口,嗓音浸了水,一下子柔软起来。 “据说也是与宫里的太监内外勾结。” 也? 晏三合十分敏锐道:“除了唐岐令外,还爆出过别的春闱舞弊?” 谢知非说一个“也”,就是故意勾着她往下问,好顺势说出严如贤的事。 晏三合听罢,再坐不住,“不言,你抱我去屏风外头。” 李不言打横把她抱到外面。 晏三合坐定,对上谢知非的目光:“严如贤的事,几分真,几分假?” 她穿着单衣,黑发散在耳边,气质不再是冷冷清清,一下子变得温温淡淡。 谢知非想错开目光,又有些舍不得,“真假不知道,但无风不起浪,这事你心里有个数。” 晏三合这些日子在静思居养伤,一座高墙,隔着两方天地,外头的天地是什么样,她根本一无所知,更别说是关于宫里太监的事。 此刻,她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,谢知非和裴明亭这两个人,对她化念解魔起了何等重要的作用。 季老太太的心魔,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在一旁帮衬,出人又出力,她不可能解得那么快。 静尘的心魔也是。 地位的高低,决定了视线的高低,她一个孤女,能女扮男装混进教坊司,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探得云端的事。 “三爷。” 她略笑笑:“有个称呼我想送给你。” 他望着她,目光温柔却重而有力,“什么?” 晏三合抿了下唇,“谢好人。” “一个消息就让谢风流,谢纨绔变成谢好人了?” 他故意右手握成拳,低低咳嗽一声,“晏姑娘,做人不能太现实啊!” 晏三合一愣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