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”韩靳没有回避,目色恳恳,“孤想娶她为妻。” 白川舟这才兴过味来,隋、宣两国虽然多年不曾开战,但向来泾渭分明,连商贸都不曾互通,更别说异族成亲,一个当今太子想立异国女子为妃,最先反对的必是皇家,被废东宫都是有可能的。 “所以孤要当皇上,一来阻止两国开战,二来同你商议,两国融通一事,商贸、姻亲皆可自由。” 韩靳坦诚道:“孤要光明正大地娶她。” 白川舟一思,这倒并不是坏事,若是真能开辟一条商业通路,倒可以促进宣国财贸的发展。 他浅啜了一口清风使,明明已是放凉了,却觉出滋味来,清香漫溢。 “可进隋国皇宫,这周身都不可携带武器,我怎能动得了手?” 韩靳一听,就知他应下了,双肩缓缓展平:“听闻世子爷琴艺高超,届时还请您浅弹一曲,古琴内藏有鸩羽针,中针者不会当即倒下,待三日鸠毒尽漫全身,即会毒发身亡。” 白川舟心下明了,三日后他自是脱离嫌疑,而韩靳又可名正言顺地上位,这法子倒是不错。 “既然你早知有此法,为何还非得让我来?” “世子爷有所不知,此鸠羽针极难制,世间珍贵,仅有三枚,得击中心腔上的气户穴才能有效。” 韩靳抚了抚袖,“不瞒世子爷,我们有过行动,但此前两枚均已作废,仅剩余下一枚,不敢再妄试。” 此忙对白川舟而言,有益无损。 天色渐渐翻起了鱼肚白,打更声在院外响起,已是寅时。 白川舟饮尽杯中残茶:“我的夫人?” “贵夫人和阿妍在一处,自是无虞,待事成之后,即会送至世子爷身边,勿需担心。” 韩靳见他起了身,也款款起身恭送:“还有那些暗探,孤并未动,只是抓起来罢了,现下已经回到世子爷所处的驿馆,就是为了引你们尽快赶来。” 他浅笑道:“为了让你们不错过祈福节。” 他说得是你们,而不是你。 白川舟带面具的手微微一顿,“如果内子不曾一起来,这场祈福节殿下不是打错算盘了?” “不。” 韩靳唇角轻扬,“贵夫人会来,她都能为世子爷杀先皇,得知你要赴险,定会跟来。” 他的语气和柔,却透着内敛的自信。 此人对人心揣度的透彻连白川舟都暗叹自愧不如,他不再久留,作揖行礼。 “姜老还是说错了,我不还是在太子殿下这里败了笔?” 他的声色低哑:“韩太子有此谋略,隋国定会海清河晏,四季太平。” 韩靳同以揖礼相待:“世子爷过誉了,你若还想有其他赏赐,孤定将办妥。” 白川舟摆了摆手,洒脱地往亭外走去。 可走了没两步,他突然想起一事,回身问道:“那布帛上用得是黑伦石磨出的墨罢?还请殿下给我几块,就当此事的报酬了。” - 另一边的楚引歌此时正去往虞城的路上,而同她一道在马车上的,还有楚诗妍。 深夜冥冥。 楚引歌一路上听了这几年阿妍的境况和被拐来的缘由,最是惊诧于姜老的隐藏不漏,“姜大夫竟是......隋国人?” “我也没想到,他说要云游四海,问我要不要一同,我就傻傻地跟来了,不曾想他竟将我直接带进了隋国。” 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