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让她知道?!我怎么会跟你这样的情痴做兄弟?” 舒云帆将杯盏中的茶一口饮尽,再清口的茶喝多了也有涩味,丝丝密密的苦冲进了他的骨。 “你眼下是不打算将阁主的身份告诉她了?能瞒几时啊!白牧之!” “六个月。” “什么?” “六个月内我会铲除楚氏一族,东宫余党,替谢师平反,扶四殿下为东宫之主,这天下也该换血了。” 白川舟给他添茶,“若顺利,我就将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知于她。” 舒云帆心被揪起:“若不顺呢。” 白川舟低笑,说得漫不经心:“那就歃血祭天,大丈夫岂可苟安慵懦?” “我真他娘的想替嫂子揍你!” 以前年少,舒云帆天真无知替他家人瞒了四个月的行踪,让他去潮州救人,现在又得帮他瞒嫂夫人…… 可舒云帆却拿他没法,白川舟生来就是将士,流着六城将军的血脉,桀骜隐忍,怎可真心甘做风流浪子? 他也只能在言辞上刺激白牧之,切齿道,“和你做兄弟,我真是倒八辈子血霉。” 白川舟听他这么说,倒是一笑,心下明了,若真是不顺,云帆也会替他终了身后事的。 和他做兄弟,还真是造了八世的福,但白川舟没说出口,肉麻的话他从不说。 除非……除非碰上楚引歌。 舒云帆几乎呵斥:“你就不怕这六个月内,嫂夫人去侯府问白川衍阁主一事?不怕拆穿啊?” 白川舟托盏轻笑:“她不会的。” 以楚引歌的秉性,她最怕给人添麻烦,寻常人居丧期间都不会串门,恐添晦气,楚引歌就更不会了,她其实心极细,知道侯夫人和林姨娘不对付,就更不会在这节骨眼上给母亲生事,留下话柄。 所以白川舟断定,她在服丧期,是不会上侯府的。 侯爷杀了谢师一事已成事实,所以他得趁这六个月将该办的事办了,希望她在得知真相时,能看在他的功劳上,对他……不要那么狠心。 “白牧之,你就是个疯子!” 白川舟未否认,在临走前从怀中掏出了个碎银子,塞给他。 “又想做什么?” “给你买镜子。”白川舟懒散笑说道。 “……” 楚引歌出门相送时,就见舒云帆愤愤离去,马车都气恼地东倒西歪,疑惑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 “没要到钱,恼羞成怒了。”白川舟唇角微勾。 “啊……”楚引歌轻呼,若有所思,她已经记起舒云帆的声音在何处耳闻的了。 她本是犹豫要不要告诉白川舟,一听这话,忍不住开口:“爷,我并非要有意挑拨离间,但恐是你遇人不淑了。” 她经历了楚府这一遭,自知人心最是难测,不可不提防。 白川舟展眉,倒是好奇了:“棠棠此话怎讲?” “我不是同你说过头回去天语阁的事么?”她掩唇凑近,“在路上隔墙听到有两人诋毁你,其中一人就是他!” 她还能想起舒云帆抨击地难听——“一个纨绔哪能撑起侯府门面?” 楚引歌咬唇,恨恨:“我看爷的声誉有一半尽毁在此人口中了,明明就有才有貌有学识,被说得如此不堪,爷该谨防身边小人啊。” 白川舟不禁想笑,还真是孩子心性,自己喜欢的人,就恨不得让旁人也看到他的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