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川舟的眸中闪过狡诡之色,手放下杯盏,揽过她的腰:“什么都不让,那就只能动手了。” 他的修指勾着她的束带,一圈一圈地绞着又松开,她可真是怕了他了。 楚引歌的手离了他的唇,如小兔般迅疾地从他怀中钻出,转坐于他的对面,端过他刚斟的茶:“爷还是做个君子吧。” 君子动口不动手,免得他动起手来没完没了。 白川舟唇角轻牵,声色慵懒:“爷都成亲了还要做什么君子。” 他重新换盏执杯:“夫人同我还生分么?” 这话实在让人难以接话,说生分,他早已言明自己不是君子,保不齐又要做何不生分之举。 说不生分,那今晚定是躲不过去同榻了。想到那日光是帮他,就已至天色薄明,这真共枕同眠,恐是整晚都不用睡了。 明日一早还得回门见姨娘呢,总不能这般不成体统了。 楚引歌垂眸,见他的小指有道浅浅的划痕,像是被什么割刺,应是新伤,也不知是不是昨晚在那处花柳之地留下的…… 她眼波灵动,反问道:“爷今晚不用去华思楼办正事了?” “嗯,不用。” “爷办得是何事?连我都不能告知么?” 白川舟看了她一眼,唇角含笑:“那夫人昨日又是去办得何事?” 这倒是成了个死局,若她不说,他也可以正大光明地有自己的秘密。 楚引歌一思:“行罢,我不问爷了。但以后我说了,你也得告诉我,成么?” 白川舟啜茗,略略颔首。 抬眼见楚引歌一脸如释重负状,心下了然,她是想揭过他刚刚的问话,这一偷梁换柱走得妙。 “夫人不正面回答,我就权当暗许了。” 他轻轻笑出声,深邃的漆眸直勾勾地望进她的瞳心里,“我今晚过来。” 白川舟的声色绻着百般蛊惑,诱得楚引歌又羞又恼,她本以为避着他的问题,就可以盖过去了,谁曾想又被他挑起说了。 而且这言辞直白坦荡,让人连拒绝的余地都不曾有,她这时再说生分更有欲盖弥彰之嫌。 撇去他不正经的声色,他的说话之道丝毫未像纨绔之人所说,兜兜转转就能将人绕进去,你都不知是何曾中了他的计。 这倒是像熟读百书后,将所学全用在旁道上了。 楚引歌敛了眼睫,轻语道:“那你得保证可不能像今日这般晚了。” 白川舟本以为她会拒之,听她如此说,稍稍一愣,心底的某处似是烟火绽放,盛大且绚烂。 他缓了缓,笑道:“成,我尽量收敛。” “……” 马车到侯府时,天已晌过大半。 楚引歌头回上靖海侯府就晚了,心下着急,对周遭的阶柳庭花,雕栏玉砌皆视而不见,拽着懒懒散散的白川舟,一心跟在吴管家身后,只盼着快些。 好不容易来到向槿堂,早已坐了一圈人。楚引歌抬头望去,一眼就瞧见了坐于上首的雍容华锦的侯夫人,正含笑晏晏看着他们。但眼睑泛了些青灰,想是昨夜没睡好。 而在她之侧,那面色暗沉也难掩虎威之气的应当就是靖海侯爷了。 而坐于下首穿着一袭霞彩千色绮云裙,眉眼上挑看着她,风韵犹存的应当就是二夫人林姨娘了。 不知是不是因第一次相见的缘故,楚引歌对这威显霸气的公公没来由得有些怕,她也是才发现白川舟不笑之时,眼眸竟像极了侯爷,只不过他对她,总是笑着的。 楚引歌不自觉地就揪住了白川舟的衣袖。 白川舟一直知道她有这个小动作,每次有害怕或者有所求之事时,她都会轻轻地拽着他的衣摆,这是她所剩不多的软弱,但却让他很是欢喜。 他希望她别总靠自己,也可以在慌乱的七上八下时想到依靠他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