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恺南站定,回头:“冷,需要他暖帐篷。” “嘿!你这小子,玩笑别乱开。” 詹子延也想说两句,可骆恺南不搭理他,拉着他迅速离开天幕,来到租借睡袋的地方。 “租个睡袋。” 露营地的老板从里头出来,挠着头发:“你们不是租了七个吗?” 詹子延解释:“他是刚来的。” “哎哟,那真不巧,假期客人多,我们是按预约人数备货的,已经没有单人睡袋了,不过仓库里还有个双人睡袋,您要租吗?” “租。”骆恺南直截了当道。 詹子延觉得不妥,但除此之外,好像也没别的办法了,总不能让骆恺南着凉。 最终他们还是租了双人睡袋,然后把单人睡袋还给了老板,顺便去淋浴室冲了个澡,抱着换下的衣服回到帐篷。 詹子延没带家里的睡衣,穿了件宽松的白t恤和长裤,铺睡袋的时候跪趴在帐篷内,背朝入口。 骆恺南掀着帐篷的帘子,看着他像小狗一样,手撑着地,用膝盖爬,长裤偶尔陷入中间,底下臀部的形状随之隆起。 还挺饱满的。 是常年坐办公室的关系吗? 不过腰好细……感觉撞两下就散架了。 詹子延差不多铺好了,回头问:“你睡哪边?” “都行。”骆恺南也钻了进去。 帐篷偏小,他体型高大,两个人立刻就紧挨到了一块儿。 詹子延察觉到身后突然靠近的体温,想起白天孟修的提醒,意识到此刻他们的姿势很暧昧,脸上一臊,立即手脚并用地往前爬,迅速钻进了睡袋,只露出个脑袋。 不能让骆恺南误会。 本以为这样就安全了,可骆恺南却突然倒下来,手撑在他脑袋两旁,俊朗的脸离得极近,目光灼灼地盯着他。 詹子延吓了一跳:“怎、怎么了?” 骆恺南的呼吸烘着他的脸:“别动,你脸上有只飞虫,我帮你抓。” “哦哦……” 詹子延听话地一动不动。 喝完啤酒又洗了澡,他的脸颊湿润泛红,像沾了朝露的蜜桃。 很可爱,比游戏里那个钻睡袋的小人更可爱。 骆恺南摘了他的眼镜,折叠好,放在一边,身体缓缓压下去,声音也越来越低沉:“它在这边……又飞到这边了。” 温热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上发烫的脸颊,接着是鼻子,再是下巴、脖子…… 詹子延没有做出任何不适或厌恶的表情,映着露营灯的眼里似有流金,微微晃动。 不是灯动,是眼睛在紧张地颤动。 但这不一定代表喜欢。 詹子延不喜欢沈皓,也能忍耐那么多年,或许现在也是在忍耐。 可骆恺南又觉得,詹子延如果真的讨厌,不会怯懦沉默,会很勇敢地说出来。 特别矛盾的一个人。 也因此特别有趣、耐人寻味。 露营灯在帐篷上投射出两道若隐若现的身影,一上一下,几乎交叠。 孟修拿着驱蚊水,在帐篷前停下了。 里边传来轻声低语: “好了吗?” “没。” “快点儿,好痒……” “急什么。” “……” 心里就像被蚊子叮了,痒得难受,他握紧了驱蚊水,犹豫着该成全还是打扰—— 直到里边响起一声短促的“啊!” “它进去了。”骆恺南的手探入詹子延的领口,摸了一把,然后握成拳收回来,似乎抓着什么,“我扔到外边去。” 他拉开帐篷的拉链,扬手一挥,把空气还归空气,余光扫到了一人离去的背影。 他低声嗤笑,重新拉上帐篷,将詹子延封锁在自己的领地内。 双人睡袋就像一床被子,很暖和,也很亲密,通常是给情侣或夫妻用的。 躺两个男人,就十分拥挤了。 骆恺南肩宽腿长,一进睡袋,詹子延几乎无法平躺。 两个人像是被迫裹在同一个茧里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