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延觉得这也合情合理。 骆恺南虽然外表不羁,但做事一向心细。 “不收拾不知道,东西这么多,整理了一星期。”骆恺南像模像样地敲了敲后背,仿佛十分劳累酸痛,接着指向其中一个纸板箱,“你搬那个吧,挺沉的,辛苦了。” 詹子延嗯了声,搬起纸箱,托在手里掂了掂,似乎没想象中沉,还挺轻的,于是直接抱着箱子坐电梯下楼了。 勤快的吴迪也走向一个纸箱:“我搬这个吧……我靠,好重!我还是搬那个吧……我去,这个更重!骆哥,有没有轻点儿的啊?” 骆恺南:“没有。” 吴迪:“……行吧……没想到詹老师力气那么大,居然能抱手里……” 待他拖着沉重的箱子随电梯一块儿下去了,乔怀清终于忍不住开腔:“我的天呐,你居然会提前帮我们收拾好?我在做梦吗,骆大爷?” 骆恺南懒得理他,乔怀清非得贱兮兮地凑上去:“我和胖迪搬更重的,怎么不对我们说辛苦?” 骆恺南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,脱了外套扎在腰间,里头只穿了件黑色工装背心,般起重物时,两条胳膊上偾张的肌肉一览无余。 “哟,这是露给谁看呐?”乔怀清坏笑,“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只求偶的孔雀吗?” 骆恺南颦眉,凶相毕露:“有完没完?” “我好奇嘛,之前那男人不够你睡的?还是玩腻了?怎么又盯上你的老师了……啧啧,下流。” “一个人。” “嗯?什么一个人?” 骆恺南一字一顿地重复:“一、个、人,听懂了吗?” 乔怀清机灵,呆了一秒之后迅速领悟了,瞬间双手捂住脸、张大嘴,惊恐的表情就像蒙克的那幅《呐喊》:“酩酊酒吧那男人就是詹老师?!” 骆恺南很淡定:“嗯。” 乔怀清快步后退,像是远离一名极端危险分子,目光悚然:“操……为了报复你爹居然牺牲自己睡男老师,你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……” “…………”骆恺南对他招了招手,“你过来。” 乔怀清抱紧自己:“我不,我可是黄花大闺男!” “放心,看不上你,就想揍你。” “呼……原来只是想揍我,那就好。” 骆恺南被这个活宝气笑,也没脾气了,认真地说:“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就想照顾他。” 乔怀清眼见危机解除,又屁颠屁颠儿地跑过来,也认真地问:“不是吧,你真喜欢他啊?可你俩看起来一点儿也没cp感啊。” “什么是cp感?” “就是在别人看来不般配,各方面都不搭。” “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看?” “额……你说得也对,但詹老师应该会在乎吧?他看起来很传统诶,你确定他会愿意和一个比他小的男学生在一起?” 骆恺南被问住了。 詹子延确实太在乎别人的看法,在外人面前被他喊大名都很介意。 “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他说,“反正马上住到一块儿了,慢慢改变他的想法。” 乔怀清啧啧道:“我之前说你喜欢男人,也就开玩笑,没想到你来真的。他怎么掰弯你的?让我参考参考,也早日脱单。” 骆恺南默然两秒,说:“不知道,突然就发现喜欢上了。” 对詹子延心动似乎是件自然而然、无法避开的事,只要他们每天身处同样的空间,呼吸同样的空气,他迟早会心动,这仿佛是一种本能,就像南南爱晒太阳一样。 他从未对哪个人产生这种感觉,更别说对方是个男人。 但詹子延就是有那么大的本事,让油盐不进的他不知不觉就上钩了。 最可恶的是,那家伙本人并不是故意的。 幸好是个深居简出的老实人,否则若是有意勾引,得祸害多少人。 “这事只有你和我知道。”骆恺南撂下警告,“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,你就等着吧。” 与其被乔怀清追着刨根问底,不胜其烦,不如拉入自己的阵营。 乔怀清也察觉了:“难怪你愿意告诉我,原来是想威胁我。” “你知道就好。”骆恺南掂了掂手里的箱子,往门外走。 电梯门正好开了,刚下去的詹子延和吴迪一块儿上来。 为了方便继续搬东西,詹子延的衬衫袖子折到了小臂上,露出了常年不见光的两截白皙手臂。领带也解了,领口的锁骨上贴着一层薄汗。 “今天外头好热,得有三十多度吧。”詹子延扯了扯领子,问,“有毛巾吗?” 骆恺南嗤了声:“这么轻的箱子都出汗。” 乔怀清绝望地捂住眼睛。 什么直男发言……能追到才怪。 然而下一秒,又听骆恺南说:“你别搬了,我来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