舔去唇上奶渍,说:“感觉好多了……谢谢。” “没事。”骆恺南的目光从他嘴上挪开。 以前怎么没发现,这家伙唇形挺好看的。 “你是裕城人?” “嗯,下属的一个小县城里。”詹子延如实回答,“你应该没听过,叫孜泉县,以前挺穷的,这几年好像发展起来了。” 骆恺南注意到了“好像”两个字,问:“你很久没回去了?” “嗯……忙。”詹子延用一个字回答了原因,尽管没人问他。 仿佛是为了堵住可能产生的问题,自己提前解答了,这样就没人会问他,为什么不回去。 骆恺南听出了一丝异样,不过没多问。 詹子延八成是觉得愧对希望他成家立业、传宗接代的父母,所以多年不归 总之不是外人该管的。 重新点的菜端了上来,鱼香肉丝和甜烧白都很下饭,詹子延吃了整整一碗米饭,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,骆恺南却又给他添了小半碗:“不吃完不准下桌。” 詹子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苦笑道:“你年纪轻轻,怎么像个家长一样。” 年轻应该算是个褒义词,骆恺南却似乎很不爱听:“我已经在奔三路上了,和你差不多大。” “这可差远了……诶,够了,吃不下了!”詹子延才说两句,就发现自己饭碗里的菜堆得像座小山,“你这是要撑死我啊。” “撑不死。”骆恺南扫了眼他扁平的肚子,轻嗤,“瘦成这样,怀孕都不一定看得出来。” 詹子延愕然:“你乱说什么?我是男的。” “我当然知道你是男的,随口一说而已。” “这是能随口说的话吗?” “不能说也已经说了,我就这样,劝你趁早放弃改造我的念头。”骆恺南又夹了一块肉,盖上山顶,筷子压着他的饭碗,目光也沉沉地压着他,“吃完,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我,詹老师。” “……” 詹子延瞧了瞧他们俩手臂的粗细差距,反抗无望,只能听话地动起筷子,细嚼慢咽地吃下碗里的饭菜。 其实心里也有一点高兴。 骆恺南不知道,他上一次像这样被人数落太瘦了、被人不停夹菜,还是在十多年前、读初中的时候。 那之后,就再也没有人管过他吃不吃饭了。 这顿饭最终花了两百多。 詹子延知道骆恺南近期被没收了生活费,目前也没工作,于是贴心地说:“要不还是我来买单吧。” 骆恺南没给他机会,晃了晃手机:“已经买好了。” 接着拎起打包盒,对他说:“走吧。” 詹子延什么也没拿,空着手跟在后头,看着眼前男生高大的背影,突然觉得,这好像一场约会。 很奇怪,以前跟沈皓出去吃饭都没有过这种感觉。 两个人一起出了店门,外边已经天黑了。 骆恺南租住的地方离晋大稍远,以前手头宽裕的时候肯定就打车了,如今落魄了,只能走去地铁站。 詹子延陪他走了一段路,见识到了帅哥的人气。 晋大周围为大学生而开的餐厅酒吧很多,是年轻人的聚集地,尤其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,许多学生开始外出寻乐,一见到帅哥,都是成群结队地上。 短短两百多米的距离,骆恺南被搭讪了三次。 “不加。”骆恺南又拒绝了一位美女,双手插在裤兜里,连掏出手机的意愿都没有。 别人见他这样冷漠,自讨没趣,扭头就走了。 “交个朋友也好啊。”詹子延说。 “不缺。”骆恺南回。 “……” 真是旱的旱死,涝的涝死。 詹子延正想再说点什么,注意力突然被其他动静吸引了过去——在嘈杂的人声背景中,他隐约辨别出了一道微弱的猫叫。 “好像有流浪猫?”他下意识地循声走向路边的绿化带。 骆恺南跟着他走,粗略地扫了眼:“哪有,你听错了吧。” “就在那儿,看到了吗?” 路灯主要是为路人照明的,绿化带没分到多少光,黑黢黢的。 骆恺南视力很好,起码比戴眼镜的詹子延好,也没发现任何猫咪的踪迹。 但詹子延却笃定自己看见那里有猫,小心翼翼地跨进绿化带,弯下腰,身体几乎对折,悄无声息地去抓草丛中的一团黑影。 流浪在外的野猫通常都比较警觉,这只也是,感知到有人类靠近,立刻就要撒开爪子蹿出去。 詹子延不甘心让它就此逃脱,没有多想,一个猛扑,幸运地预判对了它逃脱的方向,手掌一捞,就将那只小东西牢牢握住了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