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教授到底怎么回事? 私生活如此糜烂,万一哪天被学生曝光,对晋大的名誉造成无法挽回的负面影响,最后还不是他的老父收拾烂摊子。 骆校长一把年纪了,对付他这个逆子已是心力憔悴,再来桩惊天丑闻,怕是两眼一翻,直接送医院了。 他只是不听话,没到想弄死家人的地步。 空调吹送的冷风渐渐降低了房内的温度,詹子延身上的汗水干透了,单薄的胸膛袒露在凉风下,冷得一哆嗦,下意识地寻找热源,于是又抱住了近在手边的人。 骆恺南正准备发消息说这事,刚打出一个“爸”字,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到,手一抖,这一个字就发了出去。 骆校长估计早就睡了,半天没回消息,骆恺南也没接着打字,把手机搁到床头柜上,恼火地掰开詹子延的双手,重重压在他头顶两侧。 詹子延轻轻地嘶了声,缓缓睁眼,突然从眼角滑出了一滴泪。 骆恺南今晚被他吓到的次数又添一次,立即松手:“哭什么?” 喝醉的詹子延无法理解他的问题,红了一圈的眼睛注视着他,无声地流泪,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。 骆恺南没见过这么荒唐的男人。 他们不过一面之缘而已,自己做到这份上,已经仁至义尽了。 他打定主意不再管,从詹子延的西裤兜里摸出了对方的手机,想找个人来接手这个醉鬼。 詹子延的手机不知多少年没换了,还是六七年前的老款,人脸识别都没有,只能指纹解锁。 骆恺南捏起他的右手大拇指,一试便成功了。 这要是遇上个坏人,全部身家都要被人扫荡一空。 作为知名大学的副教授,詹子延的人脉应该相当广,骆恺南见过他爸的朋友圈,随便发条没营养的心灵鸡汤都有无数点赞蜂拥而至。 可詹子延的通讯录里只有百来个人,他从上翻到下,又从下回顾到上,竟没找到“爸”、或“妈”、或任何带有亲属关系的名字。 除了一个“哥”。 他试着拨出电话,得到的回应却是冰冷的系统女声:“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。” 无奈之下,骆恺南只能去翻更隐私的社交账号。 一打开软件,率先映入眼的就是置顶的“哥”。 以及詹子延给对方发送的最后一句话: 「我只有你了,不要离开我,好不好?」 这句话前面有一个红色感叹号。 如果不是网络不好没发出去,就是已经被对方拉黑了。 骆恺南预感到了前因后果,看了眼床上重新阖上眼、眼角泪痕未干的男人,点开了那个聊天框,往上翻了翻。 这个被詹子延亲昵地称为“哥”的男人,对詹子延的态度却十分冷淡,基本都是詹子延起的话头,比如问对方回不回家吃饭,在不在忙。 对方通常简短地回一两个字,频率也不高,两人一个月的对话加起来不超过一百个字。 近期话最多的一次,就是今天下午五点的这一场“分手谈话”。 从内容来看,基本上是对方单方面的通知,语气强硬,不留情面,直截了当地告知詹子延:「我们分手吧,你应该也能感觉到,我已经对你没兴趣了。」 詹子延的回复时间是半小时后,文字很冷静,心情却能从字里行间里看出来:「哥,我们认识七年了,失去兴趣是很正常的现象,你对我来说就像家人一样,我不想和你分开,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,我可以改。」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