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室内只有钢笔在纸上写画的窸窣声,沉闷又压抑。 傅和钧的生活缺少奇遇,他总是在相同的时间起床,出门,办公,吃午饭,下班,吃晚饭以及睡觉。同样的行动、同样的事循环往复,从没有什么能打破这种单调。 直到那天晚上出了意外,他一个陌生女人上了床。 不知是谁、出于什么目的,往他酒里下了专门针对Alpha的催情剂。 这种东西在市面上明令禁止,但背地里却广为流通。只要人类拥有欲望和野心,就不会缺少这种下作又下流的手段。 他不幸中了招,恍惚中记得有人故意将他带进酒店房间——又或者是他主动跟着去的。药剂让记忆出了差错,让他对那晚前后经过都不甚记得,只记得潮湿咸腥的拥吻。 这是傅熙钊人生第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,从此之后所有的日子、星期、月份、季节、年岁,全都变得不同。 他每天都陷入焦虑,跟陌生人上床这件事像定时炸弹,埋在他身体深处。 从起因经过,再到清晨消失的做爱对象,全都不在他掌握之中,他感觉自己脱轨了。 几天过后,对方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已经淡化,他几乎想要去询问医生保留的方法,因为这是最后能够找到人的线索。 没有信息素,对方十足谨慎。 傅和钧这几天疯狂工作,在办公室里熬过漫长的钟点,一直捱到精疲力尽,才能忘却这件事昏睡过去。 左手边整齐摞起两堆材料,是彻夜工作的成果。 抬腕看了眼手表,早就过了上班打卡时间,但林毓却迟迟没到位。 眉头皱了皱,他的特助从不迟到,假期更是鲜少使用。 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多少都要请假,在家渡过易感期和发情期。但林毓不需要,Beta的身体能够保证她全年、全天候正常运转。 某种程度上来说,她比这两类人都更优越。 所以,今天为什么没来? 他等得有些着急,按下座机号码,在接通的瞬间询问道:“林毓呢?” 电话那头显而易见的慌张:“小傅总和林特助在办公室……” 不想听对方多说,傅和均直接挂断电话,起身走了出去。 他像地震前烦躁不安的动物,满世界寻找世界末日的信号。 总裁办公室大门大开,一切声音都压了下去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,看着老板杀向特助办公室。 林毓办公室亮着灯,时不时传出交谈声,又似争执又似调笑,还有疑似喑哑的喘息。 彻夜工作让大脑丧失了部分对于身体的控制力,他机械地伸出手,不敲门就直接拧动门把手,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。 他烦躁地扯拽几下把手,门缝里漏出几缕熟悉的信息素味道。 握住门把的手僵在半空,他微微倾身凑近:松露巧克力放在坩埚中烤化,混合着铜屑味的、甜腻腻的香气。 是这个味道他再熟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