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猫丢给郁柏,拔腿走了。 “乖,你自己玩。”郁柏对猫说,并把猫放下,也跟着茶梨进房里去。 房间里,茶梨用了几步路的时间把眼泪憋了回去,见郁柏进来,冷酷地说:“我不要你了,你搬走,也不要再去警署上班了,我不会让你顺利通过实习期。” 郁柏说:“哪个实习期?有一个我已经转正了。” 茶梨说:“转正就不能开除了吗?结婚还能离婚呢。” 郁柏科普说:“离婚还有冷静期。” 茶梨果然跟着跑偏,道:“离婚为什么还有冷静期?都要离婚了还怎么冷静?能冷静的人根本不会结婚吧?” 郁柏诡计得逞,摊手说:“我也不知道啊,男同不能结婚,我是在网上看那些异性恋说的。” “你们三次元真是乱来!”茶梨忽然反应过来郁柏在故意岔开话题,道,“不对,你们三次元的男人才乱来!你究竟为什么这样对我?你害我今天很伤心,我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。” 郁柏欲言又止,有些事他无从解释,一旦开头就要揭开全部的事实,而那些,茶梨不一定想知道,或者根本就不想知道。 小情侣正在闹不知所谓的别扭,分区警署打来电话,重案组组长在电话那头,情真意切地呼唤茶梨的名字,说:“没你不行啊!” 茶梨冷漠道:“有事你们自己处理,什么事也找我!我在谈恋爱!我在和渣男吵架!你有什么事能比这个更重要?” 组长在八卦和正事之间摇摆不定,道:“要不你和郁柏路上把架吵了,到了当事人那里就不要吵了,行不行?等和好了跟我报备从吵架到和好的始末,让我也听个乐子……不是,为你们开心一下。” 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,辖区内发生了十几起自杀相关报警,巡警和重案所有值班人员都派出去处理这些事了,最新一起报警,没有人手能去处理,组长才不得不把在休周末的茶梨揪起来去工作。 郁柏问:“现在怎么办?” 茶梨做决定道:“当然是先做事,做完事我们再吵,先存档,我们刚刚吵到哪里了?” 郁柏说:“我害你今天很伤心,你从没这么伤心过。” 茶梨:“……” 郁柏诚恳道:“对不起,是我的错。” 茶梨摆手说:“存档存档!回来再继续吵。” 郁柏开车,茶梨在副驾看组长发来的资料,搜索轻生相关词条的ip地址,跟踪到是一户祖孙家庭,警情中心研判,认为应该是七十余岁的祖父在搜索相关内容。 茶梨看了看郁柏,想到他也告诉疑似曾有过类似经历,便问道:“你对最近这些事,有什么看法吗?” “真要我说吗?”郁柏一早就有些自己的想法,没有说出来的原因是他认为这问题没有解决的办法。 从他们调查到的情况来看,整个诺亚城的厌世情绪越来越普遍,丰盈的社会财富,发达的文明程度,催生了对个体较高的要求,人们在个人需求和社会需求之间很容易产生错位,这必然会催生一部分的心理和精神问题。 像茶梨和郁松,是自我价值与社会需求一致的幸运儿。大多数人没有这么幸运,自己想要实现的东西,和社会需要他去做的事,常常是割裂的。 “对有些人来说,”郁柏道,“躺平可破。但是很显然,诺亚城的社会规则不允许躺平,人人都要做有用的人。” 茶梨道:“诺亚城在给与每个市民幸福生活的基础,那市民当然有义务回馈这份给与。” 郁柏道:“人类对于幸福的标准,是随着环境在流动的,个体之间差异也很大。诺亚城给与的东西,不一定是每个人都想要的,它要求的东西,也不一定是每个人都想给的。” “不懂。”茶梨虚心地说道,“回头等我们吵完了架,你再给我讲一讲。” 到了当事人家中,两人意外地发现,有轻生举动的,不是那位祖父,而是他年仅十五岁的孙女。 小姑娘的父母在外地工作,祖孙两人作伴一起生活。 茶梨和郁柏进门之前,小姑娘刚用裁纸刀尝试割腕,怕痛,浅浅划破了一刀,出了点血,用纸巾按着手腕,面无表情地坐在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