庐夏杨没想到温柔恬静的桑梨会有这样一面,猛地怔住:“桑梨,我……” 从平时庐夏杨有意无意对邝野的贬低,再到早上在校门口对邝野的讥讽,桑梨原本懒得搭理,但是此刻庐夏杨坐在邝家的车上还这么说,她无法容忍: “邝野或许是不会读书,性格张扬了点,但是他从来不会看不起别人,到底是谁自以为是?” 庐夏杨脸色僵硬。 桑梨:“邝野是什么样的人,轮不到其他人来评判。” 庐夏杨攥着手中的折叠伞,喉间被扼住,尴尬得失了声音。 老张默默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排。 桑梨转过脸,不再说。 她看向窗外乌云厚重的天,一颗心如被绑上一块巨石,重重下沉。 老张把庐夏杨送到地方,他僵着脸和他们道了谢,很快下车。 十分钟后,宾利开回别墅。 桑梨下车快步走进玄关,看到管家当即问:“邝野回来了吗?” 管家愣了下,担忧地摇摇头:“没有,都出门快一个小时了。” 桑梨拎着书包走到楼上,忽而耳边响起浩大的唰唰声,她转头看向窗外,几乎是一瞬间,倾盆大雨像开了闸门似的骤然泄下。 雨滴重重打在玻璃和玻璃外的大树上。 整个视野顷刻模糊。 整座城市仿佛笼罩在一块毛玻璃下,室外天色变得阴沉如深夜,狂风从四处旋起,向上触碰重重乌云,仿佛要冲刷掉所有的一切。 这人还没回来…… 桑梨看向门口的方向,心口心乱如麻,忍不住拿出手机给他拨去电话。 “嘟,嘟,嘟——” 无人接起。 她继续拨打。 耳边轰然的雨声伴随着等待音如鼓重重敲着桑梨耳膜,却始终没等来电话那头的声音。 他为什么不接…… 她眼睫一颤,给聂闻拨去电话。 很快那头接起,有点疑惑:“喂,桑梨?” “聂闻,你和邝野在一起吗?”她开门见山。 “啊?没有啊?我都到家了,咋的了?” “他傍晚出去和人玩车了,现在下暴雨,我打不通他电话,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?” 聂闻暂停下电脑的游戏,惊愕,表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,“阿野没和我提过啊,我以为他回家了。” 这人竟然连聂闻都没告诉…… 聂闻说他们平时去的车场有很多,不一定去哪里,桑梨问今天邝野有没有什么异常,聂闻挠挠头,“异常到没有,但是你应该知道他这两天心情很差吧,他一般心情不好就会去飙车。” 桑梨敛下眸,一阵酸意冒出鼻尖。 本来,她今天回来想和他好好道个歉的…… 挂了电话,过了会儿聂闻又给她发来信息,说他问了一圈朋友,也打了电话,仍旧是联系不上邝野。 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。 桑梨的心如被钉子狠狠钉上,伴随着担忧和生气,涌生自责的痛感。 本来他最近已经会好好读书了,也不经常去飙车了。 是以为她,他这几天状态才这么差…… 如果他出事了该怎么办…… 她看着外头的暴雨,脑中一片空白,眉眼泛酸。 十分钟。 二十分钟。 半个小时…… 时间似乎是以年来跨度,每多一分就多一分痛苦和煎熬,只剩下桑梨机械地拨打着始终未接通的号码。 到后来,手机从无人接听,变成了关机。 桑梨心头重重下沉,站在房间能看到门口的落地窗前,心口像是被剪刀一下下戳着。 他到底在哪儿…… 忽而一阵轰鸣声穿过雨声从别墅门口的道路传m.BoWuChINA.COM